第614章 观测

    唐六不是没尝试过用昊蓝法术看唐啸的过去，但却一切正常。

    并且，如果过去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那他也能从唐昊身上看出来。

    无论是唐啸还是唐昊，他看到的过去都一切正常。

    而偏偏很巧合的，在新昊天堡出现的那段时间，他们两都不在昊天宗。只是唐啸分明就表现出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而他却又看不到任何异常。

    如果他们的过去被谁做了手脚，那么那个能瞒过昊蓝法术，把自己抹得一干二净的家伙还真的不容小觑。

    或许说不定，就是那个让五大神王都没办法的“外来力量”。

    但至少现在，那并不是需主要关心的事情。

    大约是什么时候？

    ......

    “来了。”

    戴云泽下意识回道：“什么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下方勉强站起身的霍雨浩，本来深蓝的眼睛变作了死寂无比的灰色。

    在看到那篇灰色之时，戴云泽整個人都抖了一抖，第二武魂噬神邪眼白魔虎竟然有种，不受他控制，要直接附体的冲动。同时，戴云泽也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除了时间以外他了解得最少的邪恶属性，也是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很想要将他看到的那片灰色给吞噬掉。

    宛若一种进食的本能。

    戴云泽武魂的邪恶属性并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极致之邪。

    就目前来看，他是绝对无法完全控制这份强大的至邪属性之力的。

    由于他自身武魂，噬神邪眼白魔虎的特殊性，这份至邪属性虽不会反噬他自身，但是会驱使着他去完成一些本能中觉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比如眼前，戴云泽就感觉自己很想冲出去将雨浩身上透露出的那种死寂力量全部吞噬掉。

    戴云泽在感受到武魂有自行释放出来的趋势时，就开始努力尝试压制这份冲动。但很显然，极致之邪属性的本能占据了上风，戴云泽目前是无法与之对抗的。

    而就在戴云泽感到束手无策之时，他发现自己的视野突然被一片看上去神秘至极的蓝黑色光芒给占据了。

    他的双眼依然能够视物，之时看到的东西都像是被套上了一层蓝黑色的滤镜。

    而在这蓝黑色光芒出现的那一瞬间，戴云泽就发现，自己的武魂重新安静了下来，那种吞噬的冲动也消失不见了。

    再看向下方的霍雨浩时，戴云泽也发现，他看不见霍雨浩眼中的灰色了，看到的全是那种蓝黑色光芒。

    “别忘了你的武魂叫什么名字，戴云泽。”唐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同一时刻，下方的巫风惨叫一声，倒地昏迷。

    戴云泽也发现，自己视野中的那些蓝黑色也像是潮水一般褪去了，他看到的景象也恢复了正常，霍雨浩眼中的灰色也消失不见。

    此时，戴云泽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愣愣地看着下面的霍雨浩缓步朝着斗魂场外走去。

    唐六也不指望他能猜出来，直接说道：“你也知道那个灰色的来源，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虽然他并不具备神位，但到底还是达到了神级的层次，算是一名神诋。而你的武魂，噬神邪眼白魔虎，本来就是因为吞噬了邪神才变异而来，天生有着吞噬的本能。所以今后，只要霍雨浩使用那份来自伊莱克斯的力量时，你就别靠近了。”

    ......

    唐六就站在昊天堡的大门前，陷入回忆之中。

    就是那时候吧。

    那时戴云泽刚完成史莱克学院的新生考核不久，在霍雨浩和巫风的对决当中，他帮戴云泽压制了噬神邪眼白魔虎第一次产生的噬神冲动。

    同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那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

    戴云泽以为唐六是寄居在他的精神之海当中，其实不然。以前的每一次对话，唐六本人其实都在他身边，只是戴云泽以为他的声音是在脑海里响起来的。

    那日，伊莱克斯操控霍雨浩的身体，战胜巫风之后，他趁着霍雨浩昏迷，悄悄侵入了他的精神之海，与伊莱克斯做了个交易。

    数道强大而恐怖的气息，突然从昊天堡当中冲天而起。

    最弱小的白金色，被金色、碧色、白色和灰色包围在其中。

    那分别代表了一位人类魂师，三位凶兽，还有一位神诋。

    魂灵的降生仪式开始了。

    ......

    在昊天宗宗主牛天、泰坦的相助之下，伊莱克斯总算是凭借着燃烧神识之后的力量，成功将冰天雪女暴动的能量全部安抚下来。并以霍雨浩的鲜血为引，定下了主仆契约，后在冰碧帝皇蝎和天梦冰蚕的辅助之下，将雪帝转换为胚胎，重新复生。

    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霍雨浩，感受着逐渐燃尽的力量，淡淡一笑，飘身到房间的窗前，目光注视着外面的景象。

    牛天和泰坦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却不知在何时又发现，窗边那个本来还在逐渐变淡的金色影子，好像突然停下了消失的过程。

    他们看着伊莱克斯似是有些惊讶的往身旁看去，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回忆之色。然后听他说道：“你来了。”

    牛天和泰坦非常不解为何伊莱克斯会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但他们也只是归结于那是即将消失前的幻觉，所以此刻也只是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但在他们无法感知到的层次之中，伊莱克斯身边，确实站了一个人。

    那正是唐六。

    他的身上散发着微微的蓝光，似乎脱离于这个世界，无法被牛天和泰坦发现。却又好像仍旧与世界有所联系，所以伊莱克斯能够看到他，并和他对话。

    自从藏身于时代帷幕后方，除了是与戴云泽，以及那些必要的事情相关之外，他已经很少出手干预世界的走向。

    无所事事的一万年内，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像这样，半步脱离于世界之外，不与世界的生灵处在同一个维度，像一只鬼一样默默观测着事件的发生。

    自从能量爆发之时，他便已经出现在这房间之中，目睹了伊莱克斯创造出魂灵仪式的整个过程。

    直到现在，出现在伊莱克斯面前。

    “答应过的交易，我自然不会食言。”

    他学着伊莱克斯的样子，看着窗外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