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一十四章 来自黄衣的心灵震慑

    天台边缘，石川五右卫门右脚向后抵住矮墙边缘，单手紧握斩铁剑，抵御着秦智博如暴风骤雨的斩击。

    一时间，石川五右卫门竟然落入了下风！

    围观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尤其是熟知石川剑道实力的钱形警部和鲁邦三世、次元大介，更是惊讶不已。

    “这人竟然将老师逼到这种程度……”

    次元大介一手扶着帽子，帽檐缺口中露出的眼睛死死瞄着决斗的双方。

    以现在的局势，他都准备在面具男即将下杀手的时候，帮助石川五右卫门一下了。

    旁边的鲁邦三世也少见的严肃了表情，认真分析起场上的局势。

    “不，五右卫门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

    身为其同伴，鲁邦自然知道石川五右卫门最强剑术的体现是反手握刀。

    可现在的他，只是像普通剑士那样正手握刀。

    不过即便如此，能短时间内将其压得落入下风，这个面具男也属实是不简单了。

    另一侧的观战方，眼见秦智博决斗刚开始就占据上风，也都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毛利兰问道：“要赢了吗？”

    认真观察场上局势的钱形警部微皱着眉，沉声道：“还早着呢……”

    身为交手无数次的对手，他也知道石川五右卫门的实力究竟如何。

    果然，还不等众人震惊的心情平复，石川五右卫门突然抓住秦智博卸力收剑的瞬间，用斩铁剑将守誓剑的剑身推开，

    紧接着，双脚原地起跳，竟然从秦智博的头顶上跳过去了！

    秦智博内心OS：你赖皮！

    正常人类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跳跃能力，但对于石川五右卫门却是不难。

    瞬间，二人攻守异位，变成了秦智博背靠天台战斗。

    “哈！”

    石川五右卫门爆发出一声怒吼，太阳穴与手腕的青筋暴露，斩铁剑朝着秦智博的头颅重重劈下。

    看着那即将落下的刀刃，秦智博瞳孔骤缩，随即身形一扭，晃开了身位。

    而那斩铁剑也在这时刚好落下，刀锋竟然直接插进混凝土的矮墙，刀身足足没进去3CM的深度！

    看到这一瞬，秦智博心中骇然。

    原来斩铁剑的锋利程度远超自己想象，若不是自己的【守誓剑】也是一柄神器，可能一个照面就被砍废了。

    “哈！”

    石川五右卫门再次爆发怒吼，插进混凝土的斩铁剑如同从豆腐上拿起，继续朝着秦智博的半个腰身横切过去。

    秦智博连忙暴退，身体避让锋芒，同时手上的守誓剑向头顶高高扬起，等到落地的一瞬间，就朝着石川五右卫门砍去。

    可这时候，石川五右卫门却看穿了秦智博的想法，突然喊道。

    “不会给你机会的！”

    还不等秦智博落地挥刀，速度更快的石川五右卫门突然收刀，不是采用动作更大、且更慢的横刀防御，而是将刀锋笔直向前方刺去。

    这一招让秦智博猝不及防，因为这些天的教学里，石川五右卫门只用过砍劈，却从没有用过刺。

    而且一般来说，刀的强势之处就是劈砍，刺，应该是剑的强项。

    面对这更快降临的刺击，逼得秦智博也不得不放弃挥刀攻击的想法，转而将头扭向一边，守誓剑也切换成防御姿态。

    斩铁剑的锋芒从秦智博的左侧面颊擦过去，一道利落的长芒在金色面具上滑过，直接在面具上滑出一道口子。

    咔呲……

    秦智博的耳朵隐隐听到面具碎裂的声音。

    “等一下！”

    秦智博暴退几步，突然举手叫暂停。

    正准备逼过去的石川五右卫门突然站定，愣在了原地。

    秦智博抬手托住自己的面具下半部分，解释道：“我的面具破了，我申请中场休息，换个面具先。”

    “换面具？”

    众人对这个莫名奇妙的请求感到费解，就算是为了掩藏身份，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不过众人再觉得可疑，只要与之决斗的人没什么异议，就完全可以。

    石川五右卫门收刀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秒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可以。”

    听闻这话，秦智博立刻转身离开，腿脚麻利地溜进昏暗的楼梯口中。

    石川五右卫门则将刀默默收回刀鞘之中，闭上眼，盘腿坐在矮墙上。

    鲁邦三世伸头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疑惑道：“这家伙不会是眼看打不过，逃了吧？”

    次元大介转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另一侧的柯南，“可是他连儿子都不要了吗？”

    鲁邦三世眼神一挑，“会不会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将儿子当做人质留在这里，然后逃跑呢？”

    “应该不会这么薄情吧？”

    说到这里，次元大介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了。

    而站在另一侧的柯南，对于秦智博突然叫暂停，然后下楼去换面具的行为也感到不解。

    虽然面具被划了一刀，但只是破了一道10cm不到的口子，应该没必要换面具吧？

    而且一共就买了两个面具，两个人一人一个，他要去哪里换呢？

    ……

    此时此刻，秦智博站在楼下的房间，从黑色背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面具出来。

    这是一个苍白的面具，是秦智博昨天晚上买药的时候，专门找维斯巴尼亚市场上的面具匠人订做的。

    面具匠人连夜赶工，今天早晨才拿回来。

    面具的材质是白胡桃木，上面也没什么花纹，只是根据秦智博的面部五官，简单刻做了一些起伏。

    但就是这样简单、毫无纹饰的苍白面具，却能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秦智博换下破损的金色面具，换上苍白面具。

    紧接着，他从道具栏里具象化出了【不可名状的大祭司长袍】。

    这件道具是之前“钓鱼”任务得到的，只要披上它，就可以收割黄衣之王信徒的信仰。

    但这件道具还有一个隐藏效果，就是即便普通人看见它，心灵也会被极大震慑。

    如果可以轻松取胜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

    但石川五右卫门对“20年功力”的理解和正常人真的不一样。

    哪有练剑20年，就能原地一跃、飞过成年人头顶的普通人啊？

    你是练剑，不是练扣篮！

    若不是石川五右卫门的敏捷太高，其实第一波的偷袭+运用信息差的强势进攻，战术运用非常合理，已经足够奠定胜势了。

    但现在，战机转瞬即逝，刚才那样的好机会不可能再出现了。

    他不得不使用Plan B——心灵震慑大法。

    ……

    天台上，围观的众人的耐心仍在被消磨。

    秦智博说是下去换个面具，实际上一走就消失了5分钟，远远超出正常换面具的时间。

    所有人低声议论，大部分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家伙逃了。

    因为从刚才的交手情况来看，秦智博虽然一开始占据了上风，甚至一度将石川五右卫门逼到天台边缘。

    但石川五右卫门一招特别漂亮的转守为攻，加上刀法以及剑技的合理运用，已经让对手有些应接不暇了。

    被刺破面具，就是证明。

    如果这场决斗不是生死之战，只是普通的剑道对决，二人应该是胜负已分了。

    现如今就算换个面具，也不能改变情况了。

    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天台上所有人，最淡定的反而是身为决斗者的石川五右卫门。

    他盘腿坐在矮墙边缘，斩铁剑平放在双膝之上，虽然身后就是十几米的高空，但依旧面不改色地闭眼打坐。

    至于最紧张的人，自然是还在观战的柯南。

    此时的柯南，就像是被扔在早餐店里吃早饭的小孩子，家长只是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后付钱”，然后就离开了。

    而秦智博，就像是那“等会儿就回来”的家长，结果一走就是半晌……

    柯南站在原地，无处安放的小手垂在身体两侧，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瞅着昏暗的楼梯口。

    “……”

    “……”

    这……不会真的跑了吧？

    其实就算跑了，也是一种理智的选择。

    现在看来，想要战胜石川五右卫门几乎是不可能的，回来就是送死。

    可关键是你提前跟我一声啊！

    说——这就是你的逃跑路线！

    这一声不吭人就没了，我也没有个心理准备啊！

    柯南现在心里有些慌、非常慌、慌得很。

    虽然石川五右卫门不至于找不到“小头爸爸”，就拿“大头儿子”泄愤。

    但这种感觉非常之不好受。

    所有人都在用可怜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瞄着自己这个“被遗弃”的孩子。

    就在柯南内心如坐针毡的时候，空荡荡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所有人目光瞅去，心中还不等惊讶为何返回来送死，一个宏大的身影钻出了矮窄的楼道口。

    这是一个身高两米有余的怪客，身上覆盖着一件灵动的黄色丝绸长袍，兜帽之下则是诡异、无表情的苍白面具。

    “额……”

    看到这幅形象，所有人的嘴巴控制不住微微张开，脸上的惊讶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这……是什么啊？”

    几秒钟后，人群中有人问出这句话。

    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却无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这个新出现的家伙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宏大的黄色身形从愣住表情的鲁邦三世和次元大介中间穿过去，走到对战位置。

    “继续。”

    怪人用沉重的嗓音如此宣布道。

    加上手中的双刃精钢宝剑，为众人揭示了这位黄衣怪客的身份。

    还是秦智博……

    只不过是换了个面具和衣服，结果还真没人认识了。

    此时的石川五右卫门也将刀拿在手上，从矮墙上跳下来，皱着眉观察自己的决斗对手。

    这哪里是只换了面具？

    是整个形象大变样啊……

    关键是石川五右卫门光是站着面对这幅形象，心中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剑士的直觉往往强过普通人，而石川五右卫门作为剑士的顶点，直觉更是敏锐到了极点。

    尤其是对危险的捕捉，是鲁邦团伙中最强的。

    在这幅形象面前，石川五右卫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渺小的人类，在抬头注视着一个不可名状的伟大之物。

    这种与人类身份极不匹配的行为，让他的内心感受到强烈的压抑和不安，甚至紧张得呼吸都加速了一些。

    祂很危险……

    石川五右卫门的大脑得出了这一结论，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刚刚离开的男人。

    二者，别无二致。

    “你……”

    石川五右卫门稳住自己的心神，冷冷问道：“为什么长高了？”

    是的，石川五右卫门发现自己的对手就离开这么一会儿，竟然变得比自己还高出一截。

    刚才二人还是一样的身高，现在石川五右卫门居然需要仰视自己的对手……

    “……”

    秦智博没有回答，也不想再拖到对方适应了自己的这幅形象。

    他身形晃动，身体骤然向前冲刺。

    来了！

    石川五右卫门也立刻绷紧神经，手中的斩铁剑下意识就采取了防御姿态。

    当黄衣怪客冲过来的时候，手里的宝剑没有多余的技巧，直接劈在斩铁剑上。

    这一剑，竟然让提前防御好的石川五右卫门肩膀一沉，整个身体猛地向下一顿。

    宝剑的剑锋瞬间贴近石川五右卫门的面门一寸！

    石川五右卫门心中暗道不妙，自己的力量居然不敌对方。

    石川五右卫门虽然有150的力量不假，但他为了压制到普通人20年的功力，只是将力量运用到100的水平。

    之前的决斗，100力量是大于90力量的。

    但是现在，黄衣怪客运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直接将身体一部分的重量，转为力量。

    如上克下一般，黄衣怪客的守誓剑死死压制住了石川五右卫门的斩铁剑。

    石川五右卫门骄傲的内心也不允许他使出全部力气，只能将剑刃倾斜，利用技巧性的力量将守誓剑给荡开。

    然后趁着这个间隙，他瞬间脱离几米。

    虽然石川五右卫门压制了自己的力量，但剑士的敏捷是与生俱来的，类似于战斗本能，确实不好强行压制。

    可黄衣怪客转过头，同样持剑追过来。

    那宏大的身形看起来笨拙，但一举一动却是异常灵活，透露着绝非凡物的优雅气质。

    此时，他仿佛不是对战的剑士，而是索命的鬼使神差！

    石川五右卫门心神一惊，大脑里的直觉当即将目光转向黄衣怪客的下半身，通过观察双腿来判断走位。

    可是那件黄色长袍是完美覆盖到脚的，其异常宽松的布料，让他根本捕捉不到任何走位信息。

    不仅如此，他看到了那件黄色长袍仿佛具备生命一样，竟然在律动！

    长袍末梢的褴褛丝绸，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每一根、每一缕都在进行着不同的律动。

    而那丝绸的表面，也如同一汪黄色大海，海面下隐藏着可怕的海怪，祂那巨大的触手在海水下面一阵阵拂过。

    啊……

    石川五右卫门双眼瞪大、瞳孔皱缩，心脏也几乎骤停。

    若不是他那优秀的动态视力，甚至能捕捉飞来的每一颗子弹的动态视力，他还不至于观察得这么清楚。

    可是正因为他观察得太仔细，反而将这幅形象对心灵的震慑放到最大。

    就如同调查员，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危险……

    石川五右卫门心神恍惚了一刹那。

    等他再回过神来，本能地举刀抵抗时，守誓剑的剑锋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