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起塔

    岩地堡是一座造型朴素的深黑色城堡，坐落于可以俯瞰整座城镇的陡峭小山之上。

    城堡中庭有驻军兵营，可以容纳最多500名漠口镇卫兵。

    平时，大约有50名紫龙骑士和十几名战法师在此防守。

    在庭院中还有马厩、军械库、小礼拜堂、铁匠铺，以及训练场。

    城堡的主堡坐落于东段，是一座巨大的d字型建筑，而在主堡的后方，因为比较崎岖，地势也更险恶，密布岩石山丘和浓密树林，就成为了整座城堡天然的深渊绝壁。

    布莱恩巫师塔选择的位置，就是这处整座城镇最高的深渊绝壁。

    他带领着赫丽丝特和女公爵，以及身后的一众下属来到城堡的后山时，银白学者会的十几名施法者和老龙龟奥格鲁尔，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在他们身旁，除了堆积如山的黑曜石砖外，还有他吩咐格拉尔采集的各种不同尺寸与规格的大理石等辅助材料。

    “位置确定好了吗？”布莱恩望向一身素色长袍，苍老的躯体略微驼背的老龙龟，询问道。

    若不是老龙龟那双充满智慧的琥珀色眼睛，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老者。

    “回大人，老夫已经通过《地脉要精微论》中的知识，找到了建立巫师塔的最佳位置。”老龙龟神色恭敬地说，“虽然漠口镇并不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但是我能够通过施法，让其变成理想的地形与地势。”

    布莱恩微微点头，心中甚是满意。

    他已经知道老龙龟曾经前往东方的卡拉图大陆，向那里的方士和修道者们学习过数百年的占卜之道。

    文化源远流长的东方古国传承的占卜之道中，自然也包括了探寻龙脉的风水术。

    东方古国的龙脉，指的并不是什么龙族血脉，而是起伏的山脉。

    因山脉在形态上多方面与东方的真龙相似，故风水学将山脉比喻做龙。

    在东方古国的传统堪舆学中，将‘龙脉’视作一种特殊的地理形态。

    他们的‘风水术’首推‘地理五诀’，就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

    而是龙就是地理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

    寻龙首先应该先寻根源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必须了解来龙去脉，才能判断因果吉凶。

    唯有如此，才能找寻到真正的地脉能量聚集之地。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

    巫师塔同样也不例外，前期打下坚实的基础，将决定着它的潜能到底有多高。

    毕竟作为巫师塔躯体的山体必须保持其足够的稳固性，即使未来以防护法术和特殊材质附魔加固，也绝不能敷衍了事地随便找到一个位置。

    况且，布莱恩对于自己的第一座巫师塔可是寄予了最大的厚望，心中早就打算，让这座高塔成为浮空城最核心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要将每个环节以最高标准去对待。

    更何况还是整个巫师塔的基座。

    老龙龟传承自东方古国中的探寻龙脉之术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他寻找一个地脉能量汇聚之地。

    因为地脉能量决定着元素池能量汇聚的速度，甚至包括整座塔身的强度，对于高塔内大规模的空间折叠和扭曲的稳固性，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虽说他自身也掌握着一些能够透视山体地貌的法术，可以让他轻而易举地找到地脉能量汇聚之地，但是却并不具备改变地脉的能力。

    总不至于将自己的巫师塔建立在荒郊野外，或者无人居住的荒山深处。

    这个时候，老龙龟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开始吧。”布莱恩对老龙龟吩咐道。

    老龙龟微微点头，立即取出一大堆施法材料。

    这其中包括不知名的兽骨、各种散发出土元素能量的宝石、以及他自称一位活了数万年的先祖留下来的一枚刻满象形文字和符咒的龟壳。

    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地面上刻画出一个复杂到连布莱恩都看不懂的法阵。

    隐约间，他只能推测出这是一个结合了东方古国的阴阳八卦和施法者们的召唤法术。

    毕竟作为一名重生者，对于八卦和阴阳的符号，他可谓是再熟悉不过的。

    半个小时之后，老龙龟退后几步，开始施法激活法阵。

    他跪伏在地面的法阵前，口中喃喃自语出一道道晦涩难懂，却又充满力量感的词句。

    在足足有五分钟，对于老龙龟而言，相当漫长的时间流逝之后，法术的灵光宛如流水般充盈亮起，散发出一道道浓厚的土黄色光芒。

    就当这浓厚的土元素光芒扩散至整个小镇的刹那，一道宏伟的虚影渐渐浮现于老龙龟刻画的法阵内。

    一旁观摩的两名传奇强者赫丽丝特和弥赛菈，均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惊得面色微变。

    布莱恩更是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磅礴之力，压在他的身体上，双膝好似蕴含千斤之力，忍不住想要深深地跪伏下去。

    连他都是如此，其他人更不用多说，大多数都被这强大的威压，压制得忍不住想要朝地面跪伏下去。

    “吾乃土元素之神谷蓝巴麾下，誓言所缚者、公义之岩、信仰的拱壁、坚强的支柱、专奉的讲坛、忠实的框缘、熔铸之拳、不变的棱堡、超越之拱谷蓝巴的钥石，土元素亲王阿克蒙德斯·奠基石。”

    伴随着一道如一块岩石撞击另一块岩石的嘹亮嗓音，回荡在城堡内，强大的威压也犹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吾应祁唤者呼召而至，凡人施法者，说出你卑微的请求。”

    说出一大段称呼和名字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尊自法阵中降临的庞大土元素，高约十五米，花岗岩雕刻般的面容粗旷刚硬，深陷眼窝中的双眸，仿佛硕大的黄金，散发出明亮的辉光。

    “土元素亲王阿克蒙德斯·奠基石。”

    老龙龟神色恭敬而谦卑地说，“誓言所缚者、公义之岩、信仰的拱壁、坚强的支柱、专奉的讲坛、忠实的框缘、熔铸之拳、不变的棱堡、超越之拱谷蓝巴的钥石，以奥格鲁尔之名，向您请求，改造此处地脉峰峦。”

    “永恒之谷蓝巴完美而不变。”土元素亲王神态冷漠地回绝老龙龟的请求，无情的嗓音犹如犁耙割断草皮的嗤嗤声。

    “吾之誓言亦是稳定世界得以构建之基石，若有违此誓，于文明基础制造裂痕又有何异意？吾之誓言之圣洁性，吾之誓言之绝对性，吾之誓言之忠诚性，绝不允许吾破坏世界之稳定，破坏世界之安宁！”

    看到这里，布莱恩不禁回想起关于土元素之神的资料。

    所有元素神祇中，谷蓝巴对自己在托瑞尔世界上的追随者是最冷酷的。

    如果说祂的思维是怪异陌生的，那么祂的反应却是可以预见的。

    因为祂拒绝任何改变和发展，总是选择维持现状。

    说直白一点，就是祂的脑子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这么看来，祂的追随者，拥有那么长一串头衔的土元素亲王拒绝老龙龟的请求，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土元素位面那么多荒神、亲王和领主，老龙龟却偏偏选中对方。

    诚然，土元素之神是土元素位面的最高统帅者，理论上来讲，由这位强大神祇出手的效果，绝对事半功倍。

    所以，布莱恩并不认为这位掌握土元素法则力量的老龙龟，会不清楚这件事，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很有可能别有深意。

    “土元素亲王阿克蒙德斯·奠基石阁下，您误会了，奥格鲁尔从未想过要破坏世界的稳定与安宁。”老龙龟神色淡定说：

    “老夫不才，曾在天官漓龙麾下担任助手，协助稳固大地五百余年。所以，侥幸获得漓龙法令一枚，这难道还不足以让‘誓言所缚者’相信自己改造此处地脉峰峦，绝非恶意？”

    说完，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枚暗黄色的令牌，上面刻印着一条迥然不同的巨龙。

    它没有鳞片，没有翅膀，取而代之的是金属丝质的粗糙黑色皮毛，它的样子也很不寻常，身体和尾巴酷似狮子，却有着类似人型的脸庞，尾巴上还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羽毛，神似孔雀。

    看到老龙龟手中的令牌，以及他提到的漓龙，布莱恩着实被惊讶到了，连一旁的劳尔女公爵也盯着他手中的物品，若有所思。

    东方古国卡拉图大陆的神系与这片大陆并不相同。

    那里的诸神是由一位唤做‘天帝’的主神统治。

    在天帝麾下，分别是九行者、小仙和百万天官。

    九行者又被称为：九仙。

    祂们是天帝意志的执行者，九仙在祂们被指定的任务上，管理和指导所有其祂小仙。

    正如祂们的头衔所反映的那样，每位九仙都负责礼教的一个方面。

    根据祂们的职责，祂们可能被召唤去奖善惩恶人。

    九行者代表了礼教的九种基本美德：学识、尊重传统、荣誉、怜悯、爱、忠、业报、艺术、以及勇气。

    作为九仙的仆从和助手，小仙们起源于那些生时特别神圣的圣贤。

    作为奖励，天帝赐予了祂们永生和有限的类神力量。

    每位小仙都在天庭和赤县神州上执行着特定的任务，并在过程中受到相应大仙的指引。

    百万天官并非神职，而是天帝和天庭的代理人，它们有许多都是精魄生物和真龙。

    而老龙龟口中的漓龙，就是统领百万天官中的七大半神真龙之一，控制着大地的力量。

    与其相似的还有负责保卫湖泊和河的江龙、海洋生物守护者的海龙、守卫隐匿地点和远古遗迹的盘龙、控制天气，不包括降雨的天龙、负责降雨的雨龙，以及释放风暴的风龙。

    对于卡拉图大陆的情况，布莱恩只了解这么多。

    因为那片神秘的土地并不是他们玩家的可选之地，在他重生前，都没有听到过有玩家能够踏入过那片土地。

    就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东方元素文化最浓厚的土地，他才通过许多渠道，想法设法地了解到了少许资料。

    让他意外的是，老龙龟竟然还当过漓龙的助手数百年。

    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因为这头陆生龙龟同样也是操控大地的存在，协助半神漓龙稳固大地，倒也挺合理的。

    “漓龙法令？”

    土元素亲王明亮的辉光眼眸中浮过一抹意外，它沉吟片刻，嘹亮的嗓音犹如在河畔发出咔嚓声的鹅卵石。

    “根据吾主与天庭签订的‘礼教盟约’，‘誓言所缚者’的确会自愿帮助每一位持漓龙法令者，协助其改造地脉峰峦，稳固大地之基石。然，此地并非卡拉图大陆，亦非赤县神州。固，漓龙法令亦无用矣。”

    遭到拒绝，老龙龟并未感到意外，他意念一动，取出让商人格拉尔提前为他准备好的一堆祭品，摆放于法阵中央。

    这堆闪闪发光的祭品中，主要以宝石为主，诸如：星彩黄宝石、斑点靛苍石、亮黑碧玺、暖色晶、深晶石等等，无一不是令中层阶级的施法者们垂涎欲滴的珍贵材料。

    “但是……吾观你一片赤诚，明月可鉴，吾甚感欣慰。”

    土元素亲王的眼睛落在老龙龟准备的元素宝石和众多祭品上，双眼光芒闪烁，好似两具探照灯。

    “此等小事，对吾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话音刚落，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土元素亲王淡定自若地挥挥手，毫不客气地收走为自己准备的全部祭品，转身张开双臂，庞大的躯体瞬间消融于需要改造的山体中。

    紧接着，城堡后方密布岩石山丘的险恶地形，犹如烈日下的冰雪，无声无息中，岩石土砾仿佛流体挪移流淌。

    仅仅片刻时间，原本的山体面貌不复存在，依旧险峻的山势也褪去了崎岖嶙峋的乱石外壳，变成一处坚固凝实，平坦开阔的石台基座。

    唯一没变的，则是生长在山体间的植被和隐藏其间的小动物，甚至还有一只小松鼠，抱着一颗松子，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情况，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眨个眼的功夫，自己家就变成了露天平台。

    这如此神奇的变化，令大多数人都张目结舌，难以置信。

    毕竟这种进度的改造堪称惊世骇俗，如此宏大的一项工程，还涉及到山体改造，岩石转化，哪怕放到现实世界，也至少需要按年来算。

    而在这里，不过几个呼吸，眨几下眼的功夫，就被来自土元素位面的一名亲王化身改造完成。

    这就是掌握规则所带来的的力量。

    因为在他们眼中，任何由土元素构成的物质形态，都可以在他们的一念之间，改变成其他形状。

    “我早就听说过，居住于星界的吉斯洋基人，可以运用自身的心灵异能扭曲物质，建造出他们的飞船和基地。”

    阿拉贝的女公爵收回目光，望向身旁的心灵术士，笑着说，“由此看来，月之喃呢女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来吧。”

    “没错。”赫丽丝特微微点头，与布莱恩对视一眼，得到他的首肯后，迎风而立，曼妙的身姿缓缓漂浮于半空中。

    她的六尊灵晶仆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静静地悬浮于她的周围。

    “这么多灵晶仆。”女公爵望向赫丽丝特的身影，面露惊容，又下意识地看向布莱恩。

    “她是一名同时精通灵能六大领域的心灵术士。”布莱恩语调平静地向她解释。

    “你们两个是如何认识的？”

    女公爵压下内心的震惊，好奇地询问，“我并不认为，像她这等自视清高，尊贵无比的传奇强者，会轻易倾心于人。”

    “你是想说我配不上她？”布莱恩略显郁闷地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打趣道。

    “我没这么说，只是就事论事。”女公爵深思片刻，用充满理性的语气说，“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你跟这位银月城主应该早就认识，你绝对不可能来自遥远的南方哈鲁阿王国。”

    布莱恩从来都没想要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能够被人看破，他并不意外。

    “你猜得没错，不过，有一点你需要知道。”他微微点头，笑道：“我的确是一名哈鲁阿人，也就是耐色瑞尔帝国的后裔，我追求的目标，始终未曾改变。”

    女公爵注视着布莱恩，沉默片刻，似是回想起了什么，最终轻叹一声，转过头去，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赫丽丝特身上。

    听到对方的叹息，布莱恩自然清楚其中的原因。

    对此，他只能等手中事情忙完，亲自去找希赛雅。

    当他抬头的刹那，他看到虚无的空间中渗透出一丝丝犹如实质的星质能量，纯洁神圣的心灵之光也开始从赫丽丝特的身上散发出来。

    她飘飞舞动的长发隐隐生辉，雪白长裙更像是炙热的太阳照射下的白云一样的耀眼。

    她的双眼在灵能之力的映衬下，如同银月一样的明亮。

    渗透于虚空中，只有他跟赫丽丝特能够看到的星质能量，开始疯狂的转动。

    这些能量在赫丽丝特和六尊灵晶仆的操控中，好似失控了一样，越转越快，疯狂跃动。

    随着星质能量的增长蔓延，激烈的震荡声，让堆积如山的黑曜石砖和大理石材料，发出阵阵嗡鸣。

    在爆震波声中，嗡鸣声环绕着建筑材料打转，并渐渐融合在一起，以神秘莫测的速度拔地而起，化作一尊直插云霄的高塔。

    整个塔体挺拔高大，古朴雄浑，给人以力的启示，美的感受。

    远看高塔，像巨人矗立在青山绿水之旁，近看似擎天大柱顶天立地。

    高塔耸立在山顶上，它的脚下，一缕缕缥缥缈缈的雾气，丝丝缕缕地弥漫于山山岭岭之间。

    凝望着耸立的高塔，饶是布莱恩早有心理准备，内心还是不免被震撼到了。

    这就是精通创造领域的传奇心灵术士，所展现出的鬼斧神工之术。

    正常情况下，人工建造高塔，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塔身的建造痕迹，但是由经过传奇等级的鬼斧神工术所建造的高塔，根本看不出任何拼凑的痕迹，仿佛这座高塔是浑然天成，是一座完整的个体。

    这就是创造领域的心灵术士最强大的能力：以思想创造物质。

    而鬼斧神工术需要原始的材料，才能将其创造出同等数量的物品，看起来还是有迹可循的，属于物质法则中，能量守恒定律的范围之内。

    一切的实体和物质都被心灵之力扭曲，每一分每一寸的形态都可能在下一瞬间发生改变，思想和意志是唯一可靠的力量。

    事实上，这还不算什么，比鬼斧神工术更莫测强大的，其实是创造领域的真实造物术。

    这才是真正的‘以思想创造物质’！

    就好似唯心论中的一句话：宇宙所有存在，皆由心所变现，心外无任何实法存在。亦即心为万有的本体，为唯一的真实。

    但正因为此类造物法术的可怕，导致它们的造物法则极难精通。

    次级造物术，只能制造一件衣服或木质物品。

    高等造物术，则已经具备创造普通金属和石头的能力。

    但是以上两个造物法术，并不是真实造物，制造的物品会随着持续时间的结束而消失。

    心灵术士的九级异能「真实造物术」，效果虽与「高等造物术」一样，但物品的持续时间是永久的，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真实的存在物品。

    也就是说，传奇领域以下，造物法术的极限就是普通的金属和石头。

    由此可以看出，创造领域的深度与其他领域相比，到底有多广，从而也能理解，为什么耐色瑞尔时期，精通创造领域的大奥术师屈指可数。

    看到高塔已成功建立，塔座的基石还是由土元素之神这位强大神力的下属亲自改造，他始终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安安稳稳地落了下去。

    这座高塔稳落于基石之上，以黑曜石砖打造而成的八面尖塔，高度约60米，共计十八层。

    住宅区、实验室、仓库、图书馆、植物园等等，各种必备的区域，一应俱全，他甚至还建立了一座小型的构装车间，主要就是为了制造实力强大的构装生物。

    见赫丽丝特从半空中飘落而下，布莱恩连忙搀扶住她，让其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显然，瞬间完成一座60米高的巫师塔，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吃不消。

    “不辱使命，算是勉强完成。”

    赫丽丝特稳住身体，撩了撩额前被汗水打湿的一缕发丝，对布莱恩说，“如果我的第五尊灵晶仆融合完成，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辛苦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住处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布莱恩握了握她纤柔的小手，对她说。

    赫丽丝特微微点头，并未拒绝，被格拉尔的女儿茜茜，领着朝城堡走去。

    看到赫丽丝特离去，布莱恩神色一正，望向这帮按捺着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进去参观的下属们，开始下达自己的指令。

    “奥格鲁尔。”他先是望向老龙龟，取出从布灵登石城获得的那枚土元素晶石，递给他，“高塔的地下室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尽快将地脉节点建立起来。”

    高塔可并不止塔身的一部分，还有最重要的地下密室，这里通常被塔主们用来制作正负能量池或元素池，同时也是保证能量供应渠道的关键。

    有这颗传奇品质的土元素晶石和精通土元素法则的老龙龟坐镇，以及汇聚的地脉能量，再配合高塔的诸多防御法阵，完全能够让整座高塔稳如泰山地屹立于漠口镇。

    “放心吧，高塔的地下密室就交给我了。”老龙龟接过布莱恩递过来的土元素晶石，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着向他保证，“只要有我坐镇此地，就无人能够破坏掉整座高塔的能量传输系统。”

    老龙龟说完，施展出一道类似地遁的法术，消失不见。

    接着，布莱恩将银白学者会的首领茹茵，以及她带领的十几名施法者，还有玛瑞克为首的战法师，以及女公爵带来的施法者们，全部叫到身边，下达一条条刻印法阵、附魔、制作能量传输通道等等各种详细的命令。

    等他们全部朝高塔奔去，他又立刻吩咐格拉尔和巴勒瑞斯，派遣人手和劳力，随时听候这些施法者们的指示，去置办和运送各种需要的魔法材料。

    毕竟一座真正的高塔，至少需要数十名，或上百名的施法者们协力运行，每个人都好似运转的螺丝，或者其他重要零件。

    而布莱恩需要做的就是：掌控全局。

    不然的话，把他累死，也不可能完成整座高塔的建设。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布莱恩这才望向脸上时刻挂在一丝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忙碌人群的女公爵弥赛菈·劳尔。

    “你该不会也给我安排了工作吧。”女公爵脸上浮过柔和的笑意，银灰色的眸子看向布莱恩时，却意味深长。

    被猜透心思的布莱恩也不再拐弯抹角，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早就知道您是一名超魔咒使，所以我希望您为我的高塔恒定几道永久性的区域超魔效果。”

    超魔咒使是研究超魔专长的权威，并且擅长研究如何用一个法术影响另外一个法术。

    她们改造魔法的自然形态并不依赖任何客观规律，而是根据自己的意愿来修改它们。

    她们深入的理解并且熟练的运用超魔能力来改变法术效果，她们施展的超魔能力，可以让各种增益或减益的buff，被强化到让人丧心病狂的程度。

    在他们玩家群体中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待我超魔咒使大成时，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且超魔咒使的「协力超魔」和「区域超魔」对施法者同伴的增幅也是非常强大的。

    若是布莱恩拥有一个超魔咒使同伴，他完全可以尽情地挥霍自己的魔法，由这位同伴利用「协力超魔」或「区域超魔」特性，去增幅自己法术的威力。

    这也就渐渐流传了这样一句话：“每一个强大的施法者背后，都有一个默默奉献的超魔咒使。”

    可惜的是，超魔咒使这个职业，仅限于女性。

    具体什么原因，没有人清楚，虽然男性也可以进阶，但实力的提升速度，慢到令人发指。

    有人推测，超魔咒使的能力触及到了魔法的本质，而魔网的掌控者又是魔法女神，所以，男同胞们就享受不到进阶超魔咒使的福利。

    这就跟男同胞们若是想要成为魔法女神的选民，他接受的第一个考验就是变成女性，去体验三到五年的女性生活。

    譬如号称最强大的凡人施法者，魔法女神选民，伊尔明斯特，在接受魔法女神考验时，就享受到了女装大佬的福利。

    也正是超魔咒使的奉献能力，让她们在施法者群体中，挑选男性施法者伴侣时，天生拥有优先择偶的权利。

    “你倒是真敢开口。”

    女公爵明亮的银灰色眸子中，始终带着令人舒心的笑意，“你可知道，你的这个条件，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布莱恩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所以我早已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既然如此，就带我去你的高塔参观一下。”

    女公爵惊讶地看他一眼，轻轻甩了下披散的红棕色长发，面带微笑，“想要恒定区域超魔，至少需要将元素池建立起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请吧，劳尔小姐。”布莱恩微微点头，邀请女公爵一起朝高塔走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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