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4.清衍静

    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走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虽然人都走了，甚至连异相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又重新回到了先前所处的那片星空之下，但是，这位过去身留下的话却让陆渊止不住的深思起来，即便眼下并不适合思考。

    如果此事与他无关。

    他会很开心的鼓掌。

    表示这个简短的小故事说的不错。

    但是，此事与他有关！

    就算是想开心，又怎么可能开心？

    毕竟，就算是欢愉教徒，也不可能不要命的欢愉，任何欢愉都是建立在取悦自己之上的感受。

    因此，思考是必然的。

    但是，过分解读也没必要。

    他能做到的，无非是从这个故事里分析出自己能分析出来的情报，如果任何情报他都分析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他的过去身限制了他的思维。

    就像科技瓶颈一样。

    谁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什么时候会来。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瓶颈。

    但是，这种东西就是存在的。

    是一个非常客观的事实。

    不管你想不想，信不信，它都从始至终的摆在那里。

    但是……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来算。”

    “如果他的说法真的成立。”

    陆渊俯视脚下的斗气大陆，又看了看远处的各种星球，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心头：“这些世界的存在，包括我自己的存在，是否是真实的？”

    因为他修炼的就是截教功法。

    最基础，但也是最正宗的。

    除此之外，他还是人龙混血。

    虽然他的人龙混血和他过去身的人龙混血获取方式不同，人家是灵魂与肉身各占一边，他是身体容纳了两种血脉，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人龙混血这个共同的特点！

    “是命运注定的？”

    “我必将成为人龙混血？”

    “还是他安排的？”

    陆渊看着自己的手掌。

    片刻，缓缓握紧。

    在这短短片刻的时间里，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不能说的推测，但他也不敢去肯定这些推测，毕竟，这个自称为自己过去身的存在在任何方面对他都能做到绝对压制，而这种绝对压制还有另一个形容词——掌控！

    顾名思义。

    就拿他举例。

    他想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他想的，就一定是他想的吗？

    很多问题从出现到结束，都是没有理由的，或者说，在天地之间，有太多太多问题的诞生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命运之所以强大，在于无孔不入。

    他会“下意识”想到某个问题。

    他会“下意识”给出某种结论。

    他会“下意识”做出某种判断。

    而这些“下意识”都在命运的权限里！

    他会相信自己的分析！

    因为人总对自己查明的结果深信不疑！

    所以，总而言之，站在一个相对理性的角度分析事情的全貌，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无动于衷。

    当然，有人又要说了。

    什么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不就是等死吗？

    既然你都选择无动于衷了，还谈什么处理方法啊？

    但是，反问就来了！

    除了无动于衷，你还能做什么？

    分析某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你想的这个问题就是对的？

    也许一开始，就是这个命题出错了呢？

    给出某种结论？

    连最表面的一层真相都没看见，就更不用说看见真正的真相了，在这种盲人摸象的前提下，给出某种结论，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真以为像给别人出主意一样？

    实在不行，死的也不是我？

    一个错误的结论是能要命的！

    而这个命只能是他自己的命！

    做出某种判断？

    别说判断了，就算是分析也不行啊！

    你能判断出什么？

    判断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你有什么？

    任何判断的本质，都是建立在你拥有充足的情报的基础上，才能通过查阅，总结出一些精简的道理，并不是指让你随随便便的下达判断。

    因此，现实情况就是这样。

    动，就有可能入坑。

    不动，就失去主动权。

    反正入坑的话，也是失去了主动权，还会让自己处于一个不利的处境，为什么要入坑呢？

    就算只是一种怀疑。

    怀疑对方让自己无动于衷。

    是什么缓兵之计。

    可是，眼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方缓的是哪路兵，只能看见对方有压倒性的实力战胜自己，所以，就算是缓兵之计，以他如今的情况，又有几分可能，成功找到这路被缓的兵呢？

    答案是没有！

    没错，没有成功概率！

    也许那个过去身无法阻止这路兵马。

    只能使用缓兵之计。

    这一切还建立在对方说谎的基础上。

    但是，遮住他的先知先觉，可以说还是很轻松的。

    因此，不管对方想做什么，无动于衷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眼下，他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感知的植物人，能做到的只有赶紧走出困境，除此之外，任何的担忧都是奢侈的，也都是没必要的。

    所以……

    “不管认同不认同。”

    “有句话，你说的确实没错。”

    陆渊终于找到了大千世界和斗气大陆之间的纽带，也就是一道非常微弱的空间扩散波动。

    撕开，钻入其中。

    只留下一句话。

    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回答：“真相确实会渐渐走到我眼前，现在的我，也确实没能力查找真相！”

    至于有没有人听到……

    那就不是陆渊该管的事了……

    但在茫茫星空之上。

    一处更大更深邃的星空里。

    青年却好像听到了陆渊的留言。

    抬起头，看了一眼。

    随后又低下了头。

    什么也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只把沉默留给了安静的宇宙。

    也留给了这片破碎的洪荒。

    ……

    长虹贯穿千里。

    擦身而过，染血而归。

    “该死！”

    清衍静身为浮屠古族的圣女，罕有失态的时候，但是，眼下也容不得她还保持那份独有的安静仪态了，一掌拍出，将一名不知身份背景的黑衣人，搁着数公里，轰成一团血雾，身影却不敢停留太久，一个闪身，就横向腾挪了数十公里。

    当然，别看腾挪的很远。

    实际，依旧处于敌人的攻击范围内。

    大千世界有五大古族。

    地位就相当于斗气大陆的八大古族。

    分别为：浮屠古族、摩诃古族、太灵古族、黑天古族和荒古族，族内都有天至尊级别的强者坐镇。

    但是，各族有各族的规矩。

    就拿浮屠古族举例。

    浮屠古族就有游历的规矩。

    意思是，族内的子弟，成年后要出外游历，涨涨见识，顺便和天底下的其他天才交交手，身为底蕴雄厚的古族，尤其是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大千世界里，别以为高层力量都被垄断了，天底下，野生的天才也不在少数，其中，表现很亮眼的，更是不知几何。

    自诩背景雄厚的蠢货。

    全都是不堪一用的废物。

    真正的天才从不会小看天下人。

    所以，如果是从出发点来讲，浮屠古族的历代族长都算是合格的，也都算是有先见之明的，从来没有尝试过修改这条族内的规矩，哪怕在这条规矩上，死掉的浮屠古族子弟加起来，人数过百万。

    毕竟是历练。

    死人是不可避免的。

    几千万年下来。

    死的子弟过百万，很正常。

    尽管……

    这些都是嫡系子弟……

    当然，在吃过第一次亏之后，浮屠古族也很快调整了历练的规矩，不再强制性的要求族内子弟必须独自历练。

    换句话说，如果你有能力，虽然不允许报团出去历练，但是，带上一位或几位护道者还是可以的。

    实在找不到护道者。

    也可以带上几个修为不错的婢女。

    虽然不一定能罩着你。

    但是，关键时刻也算是有个帮手。

    不过，就像历练的规则是针对所有嫡系子弟，而不强制要求旁系弟子也必须出去历练一样，族内的嫡系子弟不少，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因为流行族内通婚，过了五服的通婚，都叫族内，相反，娶一个外族女才叫旁系，因此，大部分嫡系子弟都找不到护道者，只有少数的嫡系子弟，或是因为身份够高，或是因为天赋出众，才能找到愿意陪自己历练的护道者，或者说，被家族分配给自己一位护道者。

    别以为护道者是个很神秘的职位。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虚职。

    传统意义上的护道者，其实就是一群自觉前路无望，投资后辈，准备抱后辈大腿的前辈。

    这一行中，干的最出色的人物，其实就是冰皇海波东！

    那一脚冰皇踏云图。

    注定了日后斗圣以礼相待的结果。

    那个时期的海波东，就算是萧炎的护道者了！

    但是，影响他是一位斗皇吗？

    不影响！

    影响他是米特尔家族的太上长老吗？

    也不影响！

    因此，和专业的护道者不同，浮屠古族虽然也拿不出太多的护道者，但这不妨碍他们族内的强者多！

    强者多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历练？

    可以啊！

    反正都是自家人。

    结一份善缘，也算是好事。

    尤其是对很多强者来讲，一味的苦修已经没有意义了，虽说天至尊不会露面，地至尊也是作为最高战力，分配给那些真正的嫡系子弟，也就是圣女圣子之类的，但对于大部分至尊来讲，出去找找感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好，还能带一带后辈。

    一石二鸟，不是不可以接受。

    所以，别看浮屠古族强者众多，留守浮屠古族内的至尊还真不在多数，虽说历练都是一批接一批的，又都是嫡系，不太可能一下子出去一万名适龄的嫡系子弟历练，但每年都能保持在五百人以上，还是一个绰绰有余的数字。

    这也就意味着……

    浮屠古族要拿出五百名，下至一品至尊上至地至尊的护道者，为这些嫡系子弟保驾护航……

    不可谓是一笔重量支出了！

    至于天至尊，肯定也有。

    鉴于很多年前，一位圣子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地至尊的保护不是万能的后，浮屠古族这边也加大了力度，如果族内诞生了一名非常优秀的圣子或圣女，就会有族内的老怪物跟随。

    反正也不过是历练几年。

    对于寿命近乎无限的天至尊而言。

    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点调剂品。

    清衍静作为浮屠古族几万年以来最优秀的一位圣女，分配到的护道者自然是族内的一位女性太上长老，也是一位老牌的天至尊强者。

    但是，清衍静是什么人？

    她可是几万年中最优秀的圣女！

    自然是拒绝了护道者。

    表示自己要独自历练。

    没办法，天才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当然，人们也会习惯性纵容天才。

    所以，清衍静就很不幸的接受了骄傲的代价，被不知道什么人陷害，导致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被一群不知道身份的修炼者围攻。

    不得不说，清衍静真的很强。

    明明只是一个化天境的修炼者。

    却能压着一群至尊打。

    虽然是仰仗着灵阵的对群攻击能力……

    也幸亏这群至尊都不是地至尊……

    甚至连九品至尊都没有，最强的领队也只是一名三品至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还都是杂鱼，都处于三天境……

    但是，能打到分庭抗衡的地步，也已经说明了清衍静的实力。

    放在斗气大陆上。

    就相当于一名斗宗和一位三星斗圣外加一群斗尊斗宗打成了平手，估计幼年斗帝都没这么猛！

    只不过，再猛也是一时的！

    化天境终究是化天境！

    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哪怕战况被拉成了一场持久战，胜利的天秤最终也只有可能倒向清衍静的敌人那边！

    原因很简单：灵力不足！

    有人会说，清衍静不会边动手边恢复灵力吗？

    所以，她的敌人就不会吗？

    就算我们恢复的慢一点。

    只要能让你有一丝丝的消耗，能导致你一丝丝的入不敷出，打到最后，也只有可能是我们赢！

    毕竟，我们人多势众！

    这也是清衍静如此愤怒的原因。

    甚至说，事到如今，她连是谁出卖了她都不知道！

    按理说，她的行踪应该是绝密的！

    就算谈不上绝密，也绝对不会引起如此大的注意！

    更不会被这些人追杀！

    而在现在，局势已经发展成了不利于她的模样，虽然敌人的数量越来越少，但真正的核心战力却并没有受伤，也就是说，只要那几名至尊还在，她就不可能翻盘，只能被硬生生耗死！

    所以，她必须跑！

    即便单挑能打过……

    但对方不跟她单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