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天目山脉

    陆渊能斩杀一位斗宗。

    自然也能感知到一位斗宗。

    哪怕相隔很远，对于这位风雷阁斗宗来讲，依旧自认为是不保险的，也是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

    当然。

    就算是被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顶多是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尤其是对于这位风雷阁斗宗来讲，被发现只能证明他的实力不行，或者说，隐藏自己的功夫不到位，就算陆渊尴尬，他也会比陆渊更尴尬。

    毕竟，陆渊还年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老辈被小辈击败，那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小辈被老辈击败，那只能叫做以老欺少不讲武德，换而言之，小辈败在老辈手下似乎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所以说，能不被发现，还是不要被发现的好。

    尽管在出发前，雷尊者已经告诉过陆渊为他指派了一位斗宗护道者的事，该知道的情况已经知道了，唯一不能确定知不知道的只有行踪问题。

    除此之外，陆渊的实力也让这位风雷阁斗宗暗自心惊，虽然对于这位风雷阁斗宗来说，他也能斩杀洪家老祖，甚至花不上三十招就能结束战斗，虽然陆渊取巧，属于阴了一把洪家老祖，但是，陆渊击杀洪家老祖的战绩却是属实的，哪怕暴露了对于金属的掌控能力，但是，可别忘了，最后抽取洪家老祖灵魂的那个黑洞手段，陆渊可没给出任何的解释！

    换句话说，陆渊还有底牌！

    甚至往深了去想，也许，这都算不上是陆渊的底牌，更可能是冰山一角，毕竟，对于正常人来讲，在击杀对手后，完全没必要拿出底牌，底牌是用来定胜负的，打扫战场能用到的手段，顶多是一些秘术，位列于常规战斗技能的序列。

    因此，如果是真的打起来，风雷阁斗宗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认为，陆渊有能力给他造成生命威胁，如果底牌足够强，击杀他也并非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确切的说，这世上就不存在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这位风雷阁斗宗很识趣的没去听陆渊和韩雪的对话。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辞。

    暗地里，自然也是偷听了。

    只不过，啥也没听到。

    陆渊设下的隔音结界相当坚固。

    这位风雷阁斗宗还不敢动用一些特别明显的手段，比如说，直接用斗气侵蚀陆渊社下的隔音结界，在只能使用斗气渗透隔音结界的基础上，碰壁了两次，也就只好默默的收回了斗气。

    没办法。

    总不可能因此和陆渊结仇吧？

    再说了，人家“厉飞羽”身为风雷阁亲传弟子之一，别说这还是为风雷阁开疆拓土拉拢势力，就算是从其他亲传弟子的手下抢夺势力，按照人家“厉飞羽”身为玄衣弟子的这层身份，雷尊者也只能偏向“厉飞羽”，顶多是在心里对“厉飞羽”的评价降低少许。

    至于说……

    洪家是无辜的，遭受了无妄之灾……

    甚至说，洪家也是风雷阁的势力……

    陆渊这么做，不符合规定之类的……

    开玩笑！

    在斗气大陆上，或者说，在任何一个超凡世界里，不会真有人觉得，人命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吧？

    人死多了，那就不是一条条生命了。

    而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比如说，在某某某世界里，在某某某地区里，在某某某天，某位老魔，血祭了某座城内的几十万人，引的某某某正道大能怒而出手，追杀多少万里，或是斩于马下，或是负伤而归，总之，再往后就是盖棺定论的结果了，不重要。

    而在以上所述的记载中，提到的这几十万人只是一笔带过，真正被着重描述的是这位老魔和这位正道大能，或是贬低，或是夸赞，总之，在强者的眼里，弱者的数量就算是再多，也只不过是一堆数字，当然，也是有意义的数字。

    任何超凡世界的修炼比例，都是成金字塔模样的，越庞大的基础数字，才能供养起数字越庞大的超凡者，就像眼下，主流修行斗气的斗破大陆，其中，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一生，也就只有几段斗之气，甚至就像之前的小医仙那样，没有斗气，能踏足斗者的都是人上人了，当然，也仅仅是在一些小地方里，才能是人上人。

    萧家的坊市护卫队，就是由一只全是斗者的萧家人组成的，只不过，统领这只队伍的超凡者，却是斗师，比寻常斗者又高了一个级别，放在萧家里，也算的上是一个小高层了，而真正的高层，就是像萧战这种大斗师，整个萧家都没有一掌之数，是真正的高层。

    毕竟，没有顶层的说法。

    高层就代表着最高段位的管理者。

    所以，斗师就只能算是小高层。

    就像中州韩家这边的长老一样。

    斗王长老也是长老。

    斗皇长老还是长老。

    因为斗宗很难得，一个家族基本上不可能出现第二位斗宗，而且，基本上也都不管理家族，就是挂个名，充当整个家族的定海神针，常常闭关修炼，所以，也就不具备高层的基本条件了。

    正常来讲，高层就是斗皇。

    但是，斗皇和斗王都是长老，能说一些斗王长老也是高层吗？

    显然不能。

    真正的决策层永远是斗皇长老。

    斗王长老只是比一般的韩家子弟高上了些许，并不是说，斗王长老就可以和斗皇长老平起平坐了。

    因此，虽然说人命多了也就只是一个数字了，但是，很多强者还是在有意识的维护这个数字。

    人多了不要怕。

    物资不少，一样打。

    人越多，只会代表争斗越剧烈。

    比如说，一枚五级魔核，原本可能只有十位斗王争抢，最终，只能有一位斗王抢到这枚五级魔核，其余九位斗王都将沦为牺牲品，或是死亡，或是负伤离开，但是，假如有二十位斗王争抢，最终，也只有一位斗王才能抢到这枚五级魔核，其余十九位斗王都将沦为牺牲品，这中间的概率差距可就很悬殊了！

    当然。

    五级魔核不值得。

    抛开这个客观的事实不谈。

    就是说这个假设出来的例子。

    换一个角度再看这件事，其实，也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从二十个人里杀出来的斗王，在天赋、实力、心性等各个方面上，绝对要比从十个人里杀出来的斗王强，如果按照超凡世界的主流思想看待这件事，绝对是一件好事。

    一位强者的诞生，注定要踩着很多弱者的尸骨，但是，如果说，只要踩着很多弱者的尸骨就能成为强者，恐怕超凡世界早就乱套了。

    一位天才的诞生，象征着他已经步入了强者预备役的行列，在适度的牺牲中选拔出这些预备役，是很多强者都会玩，也都喜欢玩的一种操作。

    因此……

    如果能让陆渊立刻成为强者……

    哪怕屠尽洪家，也未尝不可！

    再说了，本就是洪辰先冒犯的陆渊，既然敢冒犯强者，那就要做好被强者惩处的心理准备，更不巧的是，正巧，这名强者初到异地，正需要立威，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所以，别说陆渊的表现很妥当，既证明了自己的天赋和实力，又一箭双雕，收获了自己的势力，哪怕他收复的这个势力还需要磨合，就算表现的不妥当，只要没达到丢人现眼的地步，风雷阁这边就依旧会对其抱有希望。

    毕竟，药尊者的传承在陆渊手里。

    而且，人家还是玄衣的关门弟子。

    顺利的办完了事，陆渊自然是准备启程回返风雷阁，但是，还没等他走太远，刚出了天北城没多久，就看见了一艘熟悉的空间飞船穿过云层，眨眼间，就裹挟着狂风落到了他身前数百米外的位置。

    空间飞船可以在虚空中航行。

    但是，却并不是只能在虚空中航行。

    这是一种上限很高的高级交通工具。

    自然也可以在天上飞。

    只不过，只在天上飞，确实是一种败家的行为就是了，毕竟，启动一次空间飞船的费用不菲，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修炼者都是在时间紧迫的时候才启动空间飞船，付出大量的斗气，追求效率，很少有付出大量斗气就为了看风景的，而且，斗王和斗王以上的修炼者已经能飞行了，根本没必要乘坐空间飞船，拥有空间飞船的，基本上都是斗宗和斗宗以上的修炼者，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矛盾——买的起的用不到，用的到的买不起！

    总而言之，正常来讲，是很难看见空间飞船在天上飞的。

    陆渊眼力很好。

    一眼就看清了空间飞船的字号。

    并没有惊慌失措。

    而是淡定的站在原地。

    对远处那道飞过来的人影摆摆手。

    旋即，不着急不着慌的迎了上去。

    似乎是不经意的回了回头。

    又似乎是没看见什么异常。

    这才不动声色的回过头，看向了飞到自己身前才渐渐减速的凤清儿，略显费解的挠挠头，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啊？”

    凤清儿眉眼弯弯，面带笑意。

    调侃了一句，也没往深了聊。

    毕竟也是个要强的性子，面对谁都是强势的，说起话来，语气里自然也就少了些温柔，也少了些少女应有的活泼。

    调侃之后，立马说起了正事。

    当然，也是边走边说。

    “近期说，天山血潭那边又有暴动。”

    “算算时间，也有三年了。”

    “当然，倒是没满足月。”

    “不过，差几个月也很正常，往年也不是没有差了几个月的，只要年份不差，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

    “所以，师尊叫我来找你。”

    “就是为了带着你去见识见识。”

    说到这里，凤清儿才想起了正事，确切的说倒也算不上是正事，只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对了，你知道天山血潭的大概情况吗？”

    “听其他人说过。”

    “当然，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嘴。”

    “具体的情况不太了解。”

    “只听说是能助人突破的宝地。”

    “除此之外，还可以巩固根基。”

    陆渊点点头，如实的回答道。

    在这件事上，他没必要骗凤清儿。

    毕竟，这件事在中州不是什么秘密。

    每隔三年，都有不少想去碰碰运气的散人斗王斗皇前往天山血潭，斗宗和斗宗以上的修炼者都不会去，不过，如果是压阵，还是有的，就像原著里四阁登场一样，都有斗尊压阵。

    听见陆渊这么说，凤清儿也大概弄清楚了陆渊都知道多少，对于市井口中的留言并没有纠结，而是直接拿出了四阁和各方势力才有的内部版本信息，给陆渊系统的来了一遍科普：

    “天山，其实就是天目山脉。”

    “血潭，则是能量充盈的水潭。”

    “只不过，说是水潭，实际上它的面积不比正常的湖小多少，里面蕴含大量的生命元气以及斗气，不少斗王都借用那里面的生命元气及斗气突破瓶颈，成为斗皇，但想要成为斗宗，借助表面上的生命元气和斗气是肯定不够的，越往深处走，生命元气和斗气就越浓，而且，就算是不能突破瓶颈，那里的斗气与生命元气中和的比例也很好，可以帮任何一名修炼者巩固根基。”

    “总的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好地方。”

    “要说缺点，只能说难度太高。”

    “那里的考验根本就不是寻常斗王斗皇可以凭一己之力杀穿的，哪怕是四五位斗王联手，都需要一位斗皇坐镇，才有把握闯入核心地带，但像机缘这种事，又有几人愿意分享呢？”

    “所以，那里的死亡率并不低。”

    “顶多是收益和付出成正比罢了。”

    “不过，你也不要害怕。”

    “我们都是风雷阁弟子，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所以，师尊派我来就是接上你赶紧出发，话说回来，洪家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陆渊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

    估摸着差不多。

    毕竟，眼下已经大半年过去了，距离三年之约还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这次的天山血潭暴动后，三年，又是一次暴动，正值萧炎和云岚宗打的如火如荼，紧接着，下一个三年，就是萧炎解决陨落心炎，还有黑角域那边的破事，来中州，因为韩家和风雷阁正式结仇的时间段了。

    在时间上完全对的上。

    “那就走吧。”

    “洪家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

    “剩下的琐事会有人帮我处理好。”

    一点地，身影顿时轻飘飘的飞起，和凤清儿一样，落到了空间飞船上，等那位跟了一路的风雷阁斗宗也顺利上船后，这艘空间飞船才再度启动，穿入虚空，在虚空中向目的地进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