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年老大

    队伍还在行进。

    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

    但田灵儿和陆雪琪显然是有点自闭。

    这不仅让齐昊等青云门的弟子为之感到好奇，就连焚香谷的李洵和燕虹，也对刚刚这三人之间的谈话产生了些许兴趣。

    不过，也只是些许罢了。

    前方是未知。

    无论是危险还是安全，都是未知的。

    他们将会遇到怎样的考验，也是未知。

    而未知，才是最能让人感觉到不安的。

    因此，无论是李洵还是燕虹，亦或是齐昊和张小凡等人，对碧瑶三人之间的谈话仅仅是八卦性质的好奇，并非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但齐昊等人的不在意，并不能减少陆雪琪和田灵儿此时此刻心中的震惊，以及那种无法用言语表明的诸多疑惑。

    此刻，无论是田灵儿还是陆雪琪，在碧瑶放出来的这个消息面前，全都产生了不同的疑问。

    但这些问题，目前还找不到答桉。

    如果碧瑶说的是实话，那么，破局的关键点很可能就在魔子路元身上，那么魔子路元就必定不可能见她们。

    确切来讲，也许会碰见。

    但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魔子路元不会提到一个字，哪怕是为了陆渊，也会死死的保守住这个秘密！

    对此，陆雪琪有充足的信心。

    她毫不担心自己会预测失误。

    只是对于陆渊，她更加看不明白了。

    甚至对于陆渊的生死，她都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因为按照东方源之前所说，以陆渊当时的修为，确实有能力做到假死这一点。

    而给陆渊收尸的，还是魔子路元。

    这个不知道是陆渊哥哥还是弟弟的人。

    陆渊有能力完成假死的举动，并且丝毫不用担心这个举动中会出现意外，所以目前她唯一找不到的，就是理由！

    没错，就是陆渊所作所为的理由！

    如果能找到陆渊假死的证据，亦或是陆渊非要用假死脱身的理由，那么，陆渊目前的身份就会小的可怜！

    再次找到陆渊问个清楚，未尝不可！

    但陆雪琪此时是真的想不明白，陆渊有什么必要去假死，甚至是借着她的手，当众演了这一场戏。

    如果非要假死，找魔子路元做对手，假死脱身不可以吗？

    为什么要费如此周折？

    或许是为了草庙村旧事？

    可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以假死脱身！

    就算和炼血堂的堂主进行了交易，在某种意义上是勾结了魔道妖人，但当事实被查明验证后，又有几人敢去指责陆渊的所作所为？

    陆渊的身份毕竟是青云门道子！

    当世五大天骄之首！

    一些小错误，是可以被容忍的！

    而且，青云门这些年里也不是白培养声势的，在河阳城以及所有地处中原的城池或乡村里，青云门都有良好的声誉。

    先斩后奏，只要证据能拿出来，天下的舆论并不会涉及到陆渊的身上，陆渊依旧可以安安稳稳的做青云门道子，和魔子路元之间维持着这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所以，回望全局，陆雪琪在把所有事情连起来分析了一遍后，竟是找不到任何陆渊假死的理由！

    所以，另一个问题就来了……

    陆渊为什么要选择死亡这条道路？

    假死脱身，加入鬼王宗不香吗？

    或者说，干脆就直接加入鬼王宗。

    反正这一次也是天音寺做错了事。

    借着这次的机会，如果陆渊当众表示羞与天音寺等正道中人为伍，然后反手就宣布加入鬼王宗，哪怕会受到天音寺等正道修仙者的谴责，但这也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罢了！

    鬼王宗的鬼王万人往，绝对会双手欢迎陆渊加入鬼王宗。

    毕竟这不存在一山不容二虎的问题。

    因为魔子路元本就和道子陆渊是一对亲兄弟，有血缘这层纽带，在血缘中还是仅次于父母级别的纽带，陆渊加入鬼王宗绝不会被认作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况且，理由也很充分。

    修仙者都比较固执。

    因为一些片面的观点，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的修仙者，纵观上下千年，其实也不在少数。

    以上，就是陆雪琪所有的疑惑。

    简单来讲，陆雪琪从魔子路元和道子陆渊的关系中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分析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是感觉各种逻辑上都说不通。

    在毫不知情的角度来看，陆渊所有的所作所为全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每个理由之间的逻辑也很清晰，也恰恰符合了当时的情况。

    但在一个知情的角度来看，甚至还不是完全知情，也能察觉到，陆渊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依旧选择了用这种轰轰烈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是能表明，陆渊没想到这些吗？

    陆雪琪觉得不是。

    她见过陆渊。

    也和陆渊有过一定的交谈。

    虽然几次交谈的态度都不算友好，交谈的结果也算不上愉快，但她能看出来，陆渊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

    从田灵儿学会万法领域这件事上，就能见证一二。

    万法领域为什么没人学会？

    原因很多。

    大部分青云弟子都认为，是陆渊没有真心传授这方面的经验，对于所有想要学习这一招的人，只是给了一些基本的讲解，没有细致分析。

    对此，陆雪琪不想去给予评价。

    或许事实真的是那样。

    但陆雪琪觉得，还和陆渊自身有关！

    别的不说，单说陆渊的鲜血，一定就存在着某种秘密；不仅让陆渊特意叮嘱田灵儿服用，沾染上鲜血的天琊剑，这些天也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然。

    是正向变化。

    不仅威力增大了，材质似乎也更坚韧了一些，尽管不多，但在陆雪琪的手里却能被陆雪琪清晰感知到。

    因此，田灵儿才能在什么都不会的基础上，只用了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快速掌握了部分万法领域的威能。

    当时，也恰恰是她以死相逼的时候。

    由此可见，陆渊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

    既然如此，又怎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呢？

    陆雪琪不得而知。

    只是在沉思片刻后，对这方面留出了一些注意力。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东方源身上也有和陆渊类似的秘密，或许，东方源也是知情者之一！

    东方源确实没到场。

    但鬼知道这些天骄是怎么联系的？

    能把魔子路元和道子陆渊是亲兄弟这个大秘密安然无恙的隐藏了这么多年，陆雪琪可不敢小看这些天骄之间的联络能力，以及收集情报互相交换的手段！

    但陆雪琪所想却并非是田灵儿所想。

    田灵儿知道的显然比陆雪琪更多。

    经过碧瑶有一搭无一搭的提醒，一些原本未知的迷雾迅速被拨开，有些当时不明白的话或事情，如今联想起来，也产生了几分猜测。

    但随着这些猜测而来的，还有陆渊那一次次潜移默化甚至是无声的提醒，所给她带来的心酸。

    尤其是当时陆渊说，可以用这个身份接受她的潜台词，更是帮田灵儿迅速确认了陆渊当前的生命状况！

    什么叫“这个身份”？

    是不是说，还有别的身份？

    既然有别的身份，是不是就没死？

    既然没死，那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呢？

    是否会在暗处看着自己？

    田灵儿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神色时而开心，时而复杂，时而伤心。

    就算是一旁的碧瑶，见到田灵儿如今这幅患得患失的样子，也是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骂了句陆渊大混蛋。

    但碧瑶也知道，她不能说。

    怀揣着秘密不能倾吐的感觉很难受。

    对于陆渊的恶趣味，她也很讨厌。

    但陆渊如今的所作所为，甚至以炼血堂堂主这个身份的所作所为，也让碧瑶有些看不懂。

    所以，就连碧瑶自己都不知道陆渊在打什么主意，目前还在努力探索，又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给田灵儿等人科普，然后说出这种武断的猜测呢？

    况且……

    陆渊本就在这里！

    看着走在前方头也不回，装作没听见且装的像模像样的东方源，碧瑶情不自禁的磨了磨牙，目光落在东方源的肩膀上，跃跃欲试。

    对于这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目光，东方源自然是感觉到了，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旋即开始了一心二用，远程操控起了自己的主体。

    他怕再等下去碧瑶该不乐意了！

    到时候再扑上来咬他一口……

    他上哪说理去？

    话说，碧瑶是狐妖。

    虽然目前还不是，但小痴可是一只正经本分的狐妖，因此，碧瑶身体里也流淌着一定的狐血。

    就算是返祖，应该也是化作狐妖。

    可这动不动扑上来咬人的毛病，总感觉更像是狗而不是狐狸……

    想到这里，东方源微微摇头。

    把脑海里这种不礼貌的想法甩出去，随后抬眸看向远处骤然涌起的白雾，与白雾中的人影对视着。

    白雾中。

    年老大顿时打了个激灵。

    见此，身旁的小周不禁问道：“怎么了前辈？”

    “没什么。”

    “就是说活见鬼了！”

    年老大摇了摇头，摸了摸手臂上突然炸起的鸡皮疙瘩，脸色很不好看，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惊讶补充道：

    “他们似乎看破了迷雾。”

    “我们这层雾阵，恐怕要失效了。”

    “不过，鬼王宗的朱雀怎么也跟来了？”

    “动起手来，估摸着要打不过啊！”

    “小周，你过来看看这阵容。”

    “青云门，未损一人。”

    “焚香谷，未损一人。”

    “天音寺，还剩三人。”

    “鬼王宗，两人都在。”

    “单单二阶高手就有两个，而且这两个还都不是什么善茬，一个是鬼王宗的四大圣使之一朱雀，虽是女流之辈，可单打独斗镇压我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另一个是焚香谷的那位，而且看其展现出来的法力波动，应该突破到了二阶。”

    “小周，你也知道堂主的战力。”

    “一阶九层，镇压我这个二阶修仙者甚至都不需要动用手指，随随便便一个眼神，我的身体就不是我的了。”

    “而对面这位同位天骄。”

    “还是二阶的修为。”

    “别说是咱们能不能吃得下，就算是把后面的小秦拉上来，能不能吃得下都是一个问号啊！”

    “除非，把野狗那货叫上。”

    “跟了堂主这么多年，野狗的境界虽然不高，仅仅是二阶二层左右，但论法术，炼血堂里除了堂主以外，目前还没人敢说能超过他！”

    “炼血炼血……”

    “野狗那货不会炼血，倒学会了炼骨！”

    “可谓是一招吃遍天下的典型！”

    “不过，等合欢派靠过来就说不准了。”

    说到这里，年老大先是叹了口气，旋即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对身旁这个年轻人打趣道：

    “等合欢派并过来，咱们可就有福了。”

    “咱们这些老爷们，也能找到道侣了！”

    “不过，按照小周你这幅相貌，指不定在合欢派的那些妖精眼中还是个香饽饽，甚至是抢手货呢！”

    “真要是有合适的，别端着。”

    “找个干净点的，后半辈子就省心了。”

    闻言，纵然是萧逸才加入炼血堂多年磨练出了一张厚脸皮，也不禁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道：

    “什么时候的事，还不好说。”

    “等有苗头了，一定带给老大你见见。”

    “正好让老大你帮我把把关。”

    “不过，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咱们究竟怎么办，是真要下去和这些正道弟子打一场吗？”

    “可咱们打不过啊！”

    “就那个东方源，能一招打死我！”

    对此，年老大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当然知道。”

    “不仅能一招打死你，就算是我下去人家也能一招打死我；更何况，你不会以为人家手里没有什么大范围的攻击性法术吧？”

    “就咱们带来的这两百多人，上去也就是个塞牙缝的，就算东方源不出手，咱们都不一定能打赢！”

    听见年老大这么说，小周顿时急了，看了一眼身旁的迷雾，不禁问道：

    “那咱们就这么待着，什么都不做？”

    “这难道不是在违反堂主的命令吗？”

    年老大扭头，看着这个年轻人。

    即便没说话，但那股嫌弃的意味算是通过眼神表达了出来。

    “谁告诉你的违反命令？”

    “堂主就是这么教你兵法的？”

    “你以为这阵雾气是什么？”

    “我们只是疑兵，准确来讲，是负责骚扰这些正道弟子并给这些正道弟子施加心理压力的疑兵！”

    “我们需要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吗？”

    “我们不需要！”

    “我们负责的就是突袭。”

    “然后借着雾气提供的隐蔽，迅速隐藏身形，尽可能的拖延他们的行进速度，在不造成自身太大伤亡的基础上！”

    “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闻言，萧逸才这才面露了然之色。

    看了一眼雾气笼罩的范围，随后往嘴里塞了颗药丸，对年老大点头示意后，和其余炼血堂弟子一样，手持短刀，潜入到了这阵白雾中。

    而在靠近陵园出口的位置上，天音寺的法相等人，也纷纷看见了这阵堵住去路的迷雾，表情不由得凝重了几分，扭头对身后的所有人提醒道：“这里有白雾！”

    其实不用法相提醒，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这阵非同寻常的白雾。

    这次袭来的白雾和之前不同。

    之前在陵园里，所谓的白雾实际上是一种澹澹的白色雾气，更偏向于万家香火的那种青烟，虽然遮挡了一部分视线，但并不严重。

    而眼前的这阵白雾，却好似天上的云朵一样，哪怕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强烈的纯白无暇。

    这种雾气，显然是更麻烦的存在。

    在精神受到压制的基础上，本身处于青烟缭绕的白雾中，视线就已经收到了不小的影响。

    为此，还造成了两次减员的状况。

    第一次确实是没法防备。

    鬼知道为什么名字成了禁忌词！

    第二次属实是吃了视线的亏。

    虽然当时天音寺的弟子动手了，但如果精神上不受到压制，视线也很清晰，面对石子突如其来的变化，纵然会猝不及防，但也不至于直接造成一人死亡一人断臂。

    而这看起来就很浓重的白雾……

    说实话，法相是不想进去的。

    尤其是他们还顶在队伍的最前方。

    一但发生危险，很有可能直接殒命！

    因此，这一次法相没再要脸，直接开口委婉的拒绝道：“东方少谷主，我天音寺弟子损失惨重，法力也没恢复太多，确实难以保证队伍的安全性，还望东方少谷主能认真考虑一下。”

    脸面是什么东西？

    能吃吗？

    在本就损失惨重的基础上，硬着头皮往上闯只为了获取到一些虚名，是一种相当不理智的举动。

    只不过，在一开始法相也没想到炼血堂竟然会如此不当人，先是虫潮，然后又是金属怪物，完全就是拿毫无价值的东西来消耗他们的状态！

    可以说，死了都不心疼！

    虫子这玩意，繁衍力本就很强。

    别说是死几百只。

    就算死几万只，一个月过后，也能完全补充上来，炼血堂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些资源，和天音寺这边付出的代价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毕竟，天音寺的弟子也是需要资源才能陪养出来的，就算是地里的大白菜，也要定期浇水除虫的！

    两下一对比……

    炼血堂几乎相当于没有消耗。

    无损消耗掉天音寺四个弟子！

    想起此事，法相都感觉到牙疼。

    而后面的金属野兽更像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虽然比第一个虫潮损伤更小，甚至都谈不上“伤亡”这两个字，但杀伤力也是减弱了不少。

    金属野兽所依仗的，无非是出其不意的出手风格和协同作战的作战方式，外加上极其抗揍的金属外壳。

    但这些金属野兽都是有持续时间的。

    时间一到，就重新化作了小石头。

    这一点，东方源之前提到过。

    所以说，这关没什么难度。

    顶多就是坚持下去即可。

    因此，在吃过之前的亏后，这一次法相就不再追求什么虚名了，而是选择老老实实的当个咸鱼，跟在队伍后面，保存天音寺仅有的实力。

    法相找的理由确实合情合理。

    对此，东方源没有理由不同意。

    表面上的混合气氛还是要维持的。

    私下里……

    鬼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过，天音寺一退，接下来顶上的无论是焚香谷还是青云门，都将遭受到巨大的损失。

    东方源不发表意见。

    这仅仅是陆雪琪和燕虹等人的意见。

    准确来讲，算是一种预测。

    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后，陆雪琪还是代表了青云门主动上前一步，对东方源拱手请命道：

    “东方少谷主，让我们青云门进去探探路吧！”

    “无论是在先前的虫潮里，亦或是在之后的金属造物里，我们青云门都是整体实力消耗最少的一个，虽然我们没有天音寺几位同道的防御能力，但遇到事情时，我们也并非没有防护手段。”

    “焚香谷的诸位就替我们压阵如何？”

    闻言，燕虹和李洵顿时松了一口气。

    法相也默默赞同了一下。

    可谁都没想到，东方源竟然摇了摇头！

    燕虹不禁面露急色。

    他们确实要帮助青云门。

    但也是适可而止的进行帮助！

    先不说他们本就是焚香谷弟子，一切都应为焚香谷和南疆的利益考虑，就单说天音寺和青云门目前的实力，毫无疑问需要削弱青云门。

    天音寺有什么可怕的？

    之前的天音寺，或许还值得重视一下。

    上百位二阶修仙者。

    拎出来，在云易岚这个焚香谷谷主不在的时候，完全可以横推天音寺，前提是不要把小白放出来。

    但这上百位二阶修仙者，被陆渊一个人砍瓜切菜般的灭杀了一大半，余下的也都是身负重伤，目前撑门面的寥寥无几。

    反观青云门。

    道子陆渊确实陨落了。

    但年青一代中，尚有陆雪琪齐昊等人！

    陆雪琪的天资远超李洵和燕虹。

    如果不是东方源赋予的特殊火焰，以目前陆雪琪的实力，完全可以同时对战李洵和燕虹，且分庭抗衡。

    而在陆雪琪之后，还有齐昊。

    齐昊后面，还有曾书书林惊羽。

    还有两个无法估算潜力的存在。

    一个是同修双法的张小凡。

    一个则是领悟了一部分万法领域的田灵儿。

    张小凡的上限，应该就是万剑一。

    田灵儿的上限，可对标道子陆渊！

    而如今的青云门里，不仅有道玄这位名满天下的高人坐镇，就连死去的万剑一也都重出江湖。

    虽然换了个名，但大家都认识。

    毕竟，万剑一做的事不比陆渊逊色。

    有史以来第一次，杀入蛮荒圣殿。

    这相当于什么？

    这相当于跑到所有魔道宗门的祖师祠堂里，拿把剑，把这个祠堂里的所有灵牌全都噼碎了，然后再大摇大摆的离开。

    就损失而言，没啥损失。

    各个魔道宗门都有自己的驻地。

    蛮荒圣殿，顶多是个发源地。

    但脸面上的问题，可就是丢光了！

    因此，如今青云门看上去虽然很弱，但实际上的战斗力，却已经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如果陆渊还在……

    焚香谷半点念头都不敢产生！

    什么未来？

    青云门都能让你等不到未来！

    好在，陆渊已经陨落了。

    所以，如果不趁着这个时机削弱青云门的有生力量，在将来，很有可能就没有合适的时间和机会了！

    这就是燕虹的想法。

    很简单，很直白。

    但也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