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生（为盟主江一闲加更）

    调查员的工作还算轻松。

    守夜人需要轮值，但是调查员都是有任务才出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可以当个悠闲的街溜子。

    不过最近这些年，现实世界的诡异事件频发，大家都比以前忙碌了许多。

    “有可能是某位旧日快要苏醒了！……”

    这是萧恩推断出来的结论，他在赫卡忒女士那里强行记忆了许多知识，历史上每次现实世界频繁出现诡异事件，都是某一位旧日快要苏醒。这个时间的跨度并不确定，因为旧日有可能是暂时醒来，很快又重新沉睡，只有群星联动的时候，才是现实世界的巨大考验。

    钟表涅槃十二境。

    人类的奇迹，一直将现实世界保护的很好。

    萧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将一盒子弹放进抽屉，他专精的第一个法术是1环的秘法之手，如今已经可以召唤两只无形之手。无形之手的力量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在成为专精法术后，它可以‘升阶’，也就是1环的法术，以消耗更多的原始魔力，强行提升到3环5环的威力。

    如果可以达到赫卡忒女士的境界，无形之手也许能突破9环的极限。

    “调查员的薪水是2000第纳尔。”

    “我作为巫师学徒，还有额外1000第纳尔的补助。”萧恩拿起笔算了一下账，喃喃道：“眼下还是挺缺钱的。”

    “本杰明的1000第纳尔还没有还。”

    明天还上。

    萧恩散步回来时买了一個信封，数出十张100第纳尔的大钞，放进了信封里面。

    他最近三个月的薪水是9000第纳尔。

    “还了1000，就还剩下8600第纳尔。”萧恩的眉头微蹙，默默数钱，思索道：“这里每个月的开销可能需要300第纳尔。”

    “真正能自由支配的钱不是很多。”

    “还是要打野。”

    调查员处理诡异事件，有时候会有一些额外收获，一部分可以自留，上交的也有奖励，他们光靠死工资的话，虽然也是高薪，但是不够满足进阶的需求。

    萧恩不打算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

    他是调查员，调查员都不会在物质生活上委屈自己，而且近代化的生活方式也比较适合他，只是这种生活方式日常开支更高。

    调查员和守夜人拿得都是卖命钱。

    谁都不知道哪天人就没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每个月大概能存下2500第纳尔。”

    萧恩想起了上次的经历，暗自道：“普通的超凡遗物，价值最少都是数千第纳尔，三个月才有可能买得起一个，用来增加额外的法术。”

    “这太慢了。”

    “而且巫师途径日常的开销也不低，我还需要继续积累神秘知识。如果研究炼金术的话，开支更会成倍的增加。”

    “难怪都说施法途径的超凡者很缺钱。”

    萧恩决定好好想想来钱的路子，当然违法的事情不能干，法律是现实的基石，超自然的违法事件一直都是守夜人的重点打击对象。

    本杰明前几个月还在追捕一个用魅惑能力勾引贵妇的流浪诗人，据说已经被扔进超凡者监狱里劳教去了。

    野生超凡者一旦上了通缉黑名单，有可能面对的不是守夜人，而是死亡巡礼者！

    “能不能搞点小发明？”

    萧恩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奈放弃，他确实不是搞科研的料，而且对现实世界也没那么熟悉。

    还不如考虑一下能不能找个年轻漂亮的富婆。

    “巫师途径日常积累就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目前自己的主要精力应该是放在消化神秘知识上。”

    萧恩闭目进入了冥想状态。

    一夜无话。

    第二天本杰明八点钟的时候就来了，萧恩去过一次守夜人的总部，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负责接待的是吉玛，走完流程后就算是正式任职。

    然后，萧恩就下班了。

    最近没有什么超凡事件，其他的调查员都在休假，汉克要三天后才回来。

    如果有特殊事件，会有人通知萧恩。

    “调查员确实还挺轻松的。”

    萧恩下午去码头区散步，守夜人都需要轮值，明天本杰明也要上班了，就他一个人比较清闲。

    生活突然这么悠闲，萧恩还有点不适应。

    图书馆。

    就在萧恩按部就班积累自己的知识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冷峻男人找到了阅读室的他，对方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沉声道：“肖恩调查员。”

    “医务室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帮忙处理一下。”

    来活了？

    但为什么是医务室？

    萧恩仔细辨别了对方的证件，知识告诉他没问题。

    十五分钟后。

    萧恩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女人，曾经在旧城区的事件中，萧恩见过她一面。

    医务室。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金发女人迎面走来，她面容柔美，温婉如水，年纪大概二十七八岁，披着一件白大褂，医生的打扮。

    此刻她行色匆匆，快步来到萧恩的面前，凝声道：“不死之触，会不会？”

    不死之触？

    萧恩默默点头。

    “那跟我来，听我的指挥。”这个女人推开房门，示意萧恩进去，接着沉声道：“当我下达指令，你就用不死之触麻痹目标。”

    地面上有一滩污秽的血迹。

    萧恩听到了病人痛苦的哀嚎声，在他的视线前方，一个守夜人打扮的年轻人，双手双脚被死死锁住，病床上全部都是呕吐的鲜血污秽，他剧烈地挣扎着，被一个魁梧的男人死死按住。

    “卡罗尔，坚持一下！”这个魁梧的男人语气沉重。

    一个有点像是护士的女孩快步跑来，朝着萧恩面前的女人道：“医生。麻醉药剂根本对他无效。”

    这个女人飞速拿起手术刀，看了一眼其他人，沉声道：“按住他。”

    “千万不能乱动！”

    说完，她飞速地剪开了病床上年轻男子的衣服裤子，在一双充满力量感有着结实肌肉的大腿上，萧恩看到了一团团蠕动的东西，就仿佛是鼓起的脓包，伴随着一丝鲜血溢出，病人的皮肉被撑破，一节十厘米长暗红色的血肉触须伸了出来。

    医生撕开了病人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身体表面，一个个脓肿的痕迹蔓延，并且在缓慢地移动，朝着心脏和大脑的方向靠近。

    在血管和肌肉的纹理之间，还可以看到一根根扭曲的好似蚯蚓般的诡异暗青色痕迹在蔓延。

    “血肉暴走？”

    “是接触了诡异生物？还是自身快要失控了？”萧恩的表情凝重。

    医生转过头来，神色冷峻，扫了一眼萧恩道：“别愣神！不死之触！”

    “现在！立刻！”

    萧恩快步上前，在手指伸出触碰对方的一瞬间，一股阴冷如死亡的负能量浮现，那个剧烈挣扎的年轻人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不单单是他本人，就连他皮肤下面，宛如蚯蚓般蠕动的怪异之物，也被不死之触的力量给彻底麻痹了。

    “不要停下施法。”医生拿起手术刀，切开了对方的皮肤。

    鲜血淋漓。

    一根根怪异的暗红色的血肉根须在对方的肌肉纹理中长出，有些还延伸到了器官上，医生的额头浮现一丝冷汗，默不作声地拿着手术刀将这些畸变的血肉组织给切除了下来。

    萧恩一直维持着不死之触的力量，此刻也没有心情考虑病人是否能承受多次法术。

    整个手术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萧恩全程目睹医生划开病人的全身皮肤一点一点切除体内的畸变血肉。

    这简直是一场活生生的剥皮手术。

    医务室外。

    终于能够缓口气的萧恩，‘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得稀里哗啦。

    “没事吧。”

    一只纤细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萧恩的背部，安抚道：“以后习惯就好了。”

    她递来一张纸巾，看着眼前慢慢恢复的萧恩，伸手道：“伊妮德-贝拉。医生。”

    萧恩默默伸手道：“肖恩。调查员。”

    哇！

    在眼前医生略带揶揄的眼神中，萧恩再次吐得稀里哗啦。

    他发誓，刚刚是他见过最恶心最血腥的画面。

    他可能还需要适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