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站对立场

    始皇帝三十五年4月，阳县。

    阳县发生造反的征兆，陈郡上下都异常重视，郡监御史孟绍带着500百士兵进入阳县，而后对庞辉进行了严刑拷打。

    同时在整个阳县内部进行严格的盘查，想要找到有用的线索，只可惜徐凡很谨小慎微，加上这个时代刑侦手段也不发达，孟绍来的时间已经是5天后，即便有点线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所以孟绍什么都没有查到，只抓了几十无辜的百姓。

    阳县府衙。郡监御史孟绍查看着庞辉这几年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庞辉有点能耐，来的阳县不到5年时间，居然敛财千金不说，还购买了5000亩田产。”当然这点贪污的财富并没有被孟绍看在眼中，现在大秦官场上是无官不贪，贪污已经不能算是罪名了，真要以贪污抓官员，整个大秦根本剩不下几個官员。

    大秦官场的腐败，始皇帝是第一责任人，当始皇帝雄才大略的时候，下面的官吏自然也是战战兢兢，为国为民了。

    但现在始皇帝自己广收美人，大兴宫室，好大喜功，求仙问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官员自然也开始，收美人，收财宝，置田产。

    你始皇帝做了初一，下面的官员自然有样学样的做十五了。

    天下都被打下来了，他们这些功臣难道不该好好享受享受，你始皇帝连封国都不给，我贪污一点钱财也不算过分。有始皇帝作为官员的榜样，大秦官员腐化的速度极其快。

    始皇帝三十五年的官僚和二十五年的官僚是完全不同的物种，二十五年的官僚还有点统一天下的理想，而功成名就之后，只剩下那些自私自利的官僚了。

    所以对孟绍而言，庞辉贪污的这点钱甚至算不上罪责，他真正的目的是找出想要造反的人。

    从现在的证据来看，庞辉应该是被人诬陷的，因为庞辉要造反兵马没有准备，粮草没有堆积，甚至连手下都没有收买，庞辉甚至是整个阳县官吏当中最后一个知道自己造反的人。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县尉抓住了，这样的造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只是他也查不到诬陷庞辉的人，从情报来看，庞辉是大秦官场上最贫庸的官僚之一了，平时和自己的属下同僚关系可以，和地方上的大族也没有矛盾，郡里交代的任务完成的也可以，阳县应该没有想要陷害他的势力。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了，他和同僚和大族都没有矛盾，他也没有想造反，谁会来陷害他这个县令？

    最后孟绍看到的资料就是庞辉在3月下的要征召民夫的命令。

    要说有矛盾，这些民夫肯定仇恨庞辉，但他不认为一群草民敢算计庞辉。

    最后孟绍查看了阳县这一年的情报，发现在去年秋收，阳县仓吏想要用大斗贪污，被一个叫徐凡的草民用反秦复楚，吓的不敢妄动。

    “逆民！”徐凡的举动让孟绍不喜。

    大秦的官员贪污腐败自有他这样的监察御史来惩处，徐凡的举动却是在抵抗整大秦官僚系统，这让孟绍这个法家官僚内心不喜。甚至在孟绍看来，这比仓吏贪污腐败更加严重，要是大秦的草民都像徐凡这样敢反抗官员的权威，这就是在动摇秦国的国本。是更加难以容忍的罪责。

    大秦的官僚最喜欢的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草民，像徐凡这样的刁民，他们最不喜欢，甚至欲杀之而后快，孟绍对徐凡就起了杀心。

    但灵光一闪之间，孟绍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徐凡这个刁民弄出来的事情。其他的草民没有这个胆子，但敢说出反秦复楚的徐凡却有这个胆子。

    没多久，孟绍的手下进来汇报情况。

    孟绍淡然问道：“庞辉招了吗？”

    “招了，还攀咬出阳县县尉，县丞等官吏32人！”

    “把供诏上报给御史大夫府，除阳县县尉之外，余下的官吏全部抓了，送往郡城。”

    虽然他也知道庞辉是被冤枉的，但在阳县出了如此叛逆之事，庞辉这个县令监管不利的罪则是肯定的，这也不算冤枉他了。但造反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可能只抓庞辉一个人，阳县官吏都是顺带抓的小鱼，反正以他们的罪责，怎么定罪都不算冤枉。

    想了想孟绍对自己的手下道：“去找陈家里徐凡的情报。”

    “诺！”

    三天后，孟绍得到了徐凡来陈家里这一年时间的所有情报，孔武有力，可以力杀恶狼，野猪，识文认字，但却不通百家经典，擅长驯养家禽，农耕技术也不差，不到半年时间从一无所有，创下一份不小的家业，曲辕犁大概率也是徐凡弄出来的，还懂器械之术。

    农家？

    墨家？

    杂家？

    越看徐凡在陈家里的所作所为，孟绍越对徐凡的身份迷糊了，但他却肯定徐凡不是等闲之辈，他有陷害能力，也有陷害庞辉的动机。

    当然孟绍虽然察觉这事情可能是徐凡做的，但却没有动手抓徐凡，毕竟一个县令造反和一个草民造反谁的功劳大，不言而喻。

    但押送庞辉他们返回陈郡的时候，孟绍对逃出生天的县尉，现在的假县令李璋道：“想办法，把徐凡抓了。”

    李璋马上道：“诺！”

    而就在街道一旁，陈岗脸上凝重看着押在囚车上的县令和官吏，以前他们就是阳县的天，而现在却沦为人人唾弃的反贼了，甚至全家都要被砍头，他内心不安起来。

    回到陈家里，他找到徐凡道：“我们这样诬陷县令，害的他全家抄斩，是不是太过了。”

    徐凡严肃道：“里长，你立场要站对，这些年陈家里服徭役死了多少人，而下达这些命令的都是县令，县令和我们是生死敌人，你现在觉得县令可怜，但村里的秦寡妇嫁过来不到3年时间就死了丈夫，她可不可怜，陈家里消失的十几户人家可不可怜。”

    陈林也跟着说道：“徐凡说的没有错，这些贪官污吏死有余辜，县令被抓了，大家不用服徭役了，我们不但没有做恶事情，反而为阳县除了一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