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过往(一)
类别:
武侠仙侠
作者:
十殿阎王字数:5761更新时间:24/02/24 07:05:51
「小子,即然你接受了我们兄弟的传承,也是应该让你知道知道这一切的源由了。」东皇太一哈哈大笑:「更何况你得到了朕的东皇钟,实在与朕有缘,你这是命中注定,与朕有脱不开的关糸了。」
「其实你也不必惊讶,也用不着有心里不信。」东皇太一长叹:「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很多真相都早已淹没在时间长河之中。那怕是现存活的最久远的怪物,也都未曾真正的参与到那曾经的大争之世。现在世间还能知道我们这些亡灵的名号,也只不过是一些不曾屈服于天道霸权下的史官,为我们留下了一笔悲曲。曾经的妖帝天庭,势力之盛,就算是神族天庭在我们面前,亦只不过是烛火之光,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你未曾见过真正的上古妖庭,自是不会知道妖皇天庭最盛之时的盛况。」东皇太一的眸中满是恬静:「其实不仅仅只是现在的天道不全,甚至就算是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现在的世界,比起曾经的世界,甚至十不存一。」
「怎么可能?」景象中的凌无期满脸错愕。
「许多消失的文明与生命,早已消散于时间长河之中,现在的生灵,自是无法知道曾经的完整世界究竟有多辽阔。」
「怎么消失的?」
「打崩了,碎了,然后就随风而逝。」
「朕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可这一切,却是事实。」帝俊长笑:「如果不信,朕可以带你去看一看真正的妖族天庭。」
眼前的一切再次一变,却成了一幅蛮荒之景。
笔直的山峰直?入云,参天巨树粗约百丈,灵瀑万丈降落,十轮太阳照耀天地,却丝毫没有半分炙热之感,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半空中,一条巨龙与一只凤凰正在交战,,,,,,
巨龙尾巴轻轻一扫,数百座万仞巨峰被崩碎,,,,,,
凤凰巨口一张,嘴中吐出无物不燃的真火,方圆数万里直接变成了处荒漠,渐成沙砾,,,,,,
又有一对暴猿在高空大战,两根磨盘精细的棍子挥舞的虎虎生风,无数的巨山灵瀑直接被打碎,,,,,,,
景象中凌无期跟在帝俊和东皇太一的身后,目光之中的震惊之色却是根本无法掩饰。
他们足足走了数千万里,那样的大战随处可见,动不动就是山崩地摇,时不时便是湖海干枯,那此上古巨妖的面前,那些山川湖泊就如同纸上所画一般,随手摧毁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有龙凤恶战,暴猿争雄,有龙虎争霸,有万禽腾空争夺天空霸权,龙龟海中竟雄一决海中霸主,更有虎狮地面血战以决陆地之王,,,,,,
总之,满目所及,皆尽都是处处酣战。
而且,还是那种每一个都已达到了帝境,破坏力极强的绝巅强者,任何一个只要一巴掌,都足够让自已喝好几壶的那种,,,,,,
开山裂地,打碎虚空,在这里所见到的,根本只是最最起码的情况,,,,,,
凌无期双眸睁的老大,眼神之中满是震惊:这你麻还真不是吹牛装逼,在那样的力量之下,打碎天地竟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寻常。直要要让那些变态的上古凶兽永久祸害下去,再大的天地也绝对经不起这样级数的破坏,,,,,,
帝俊和东皇行走于天地之间,那些恶战中的凶兽却是根本对他们视而不见。
东皇太一一声长叹:「这种帝境的强者,在我们妖庭之中,不下三千之数。」
「现在,你若是反悔,还来得及。」东皇太一长叹。
「什么意思?」凌无期不由一愣。
「我们兄弟行事,从来都不会不留后手。」东皇
太一哈哈大笑:「虽然我们将妖族传承强行灌顶于你,但也还有收手的余地。如果到此时你仍是不愿意,也只能算我们兄弟所托非人,妖庭命数当绝。如果你愿意接受传承,那便也等同于担起了妖族的莫大因果。我们的执念消失之后,妖族的因果就交到了你的手中,或者说是交给了你身后的那个人。」
凌无期不由一愣:「我身后的人?」
「等有一天,你找回了真正的自已,就会明白朕的意思。」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接受妖族的传承,第二,抹去你关于我们所有的记忆,不让你担上妖族的因果。」帝俊轻叹,眼睛死死的盯住凌无期的眼睛:「当然,朕希望你能选择第一路条,多一份力量,也便是多了一份底气。在将来的路上,不管是你自已,还是你要护佑的人,至少都可以少在泥泞里打几个滚了。」
「如果我不接受妖族传承,是否今日之后,妖庭传承便永远消失?」
「强大的力量,或许能有强大的作用,但是也有可能会成为最大的灾厄。」东皇太一轻笑:「遇到一个能入我们兄弟眼的生灵不易,要找一个心境足够坦然的更难。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再守护好最后的传承。与其给这个世间留下一个不确定的危险,便不如随我们兄弟而去,永远消失于这个世间。」
东皇太一在笑。
凌无期终是咬了咬牙,半跪于地:「这传承,弟子接了。」
「接下了妖庭的传承,便是接下了妖庭的因,亦是接下了妖庭的果。」帝俊一脸严肃:「妖庭曾结下了无数的仇,也向天地之间撒下了无尽的恩。你只需记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别人可以笑你辱你,你也可以打他杀他。妖庭的宗旨,从来都是恩怨分明,快意恩仇,绝不做那背后施刀的小人便可,,,,,」
「妖庭战败,世间生灵只是知道是人族将妖庭拉下了水,却从来没有任何人知道,直正的原因还是妖庭的内部产生了茅盾。」帝俊轻叹:「人族只不过是替妖庭的错误背了锅,以妖庭当时的势力,就算是人族再强十倍的力量,也未必能战胜妖庭。然而也正是妖庭一统天地,自我们兄弟之下,所有的大能者谁也不服谁。在那个拳头大便是硬道理的情况下,妖庭诸强皆尽信奉武力镇压。」
「几乎每一天,每一刻,各族之间都随时有可能爆发前所未有的恶战。」帝俊苦笑:「那些强者都是曾征战四方的妖庭猛将,战时自是所向披靡,可是一但闲下来,每一天都需要发泄那用不尽的力量。山川崩碎,江海填移也只是寻常,动耽便上百万上千万低阶生灵在大战中丧命。那都是些老兄弟老朋友,朕自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最终劝解几次无效之下,朕与二弟干脆就直接躲了起来闭关,不再过问妖族之事,眼不见为净。免的今天这个老兄弟战败了来诉苦,明天那个老部将打输了来告状,,,,,,」
「就这样过了数万年,本以为那些妖族大能总该打够了吧,但令我们都是没有想到,各族之间却打的越来越凶,甚至有许多族群之间早已打成了不死不休,甚至连许多族群都已亡族灭种。」帝俊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尽的苦涩:「不仅妖族低阶生灵死伤无数,甚至就算那此老兄弟老部将,足以站在世间巅峰的许多强者,也陨落了不少。而已然称臣的巫族因常年与妖族摩擦不断,早已叛出妖庭,,,,,,」
景象中凌无期不由一愣:「后来,便有了巫妖之战?」
「不错。」帝俊摇头苦笑:「朕这一生,最恨的便是背信弃义之徒。巫族本是势弱而降,加之天庭形势已乱,自是需要一场胜仗来稳住妖庭的根基。」
说这些话的时候,帝俊的眸角,却是多出了一丝血红,更多的却是无奈,,,,,
「大哥,还是我来说吧!这小子即然接受
了妖庭的传承,便算不得外人了。」东皇太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其实那一战,妖庭本以为征服一个巫族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连我们也没有想到,巫族竟然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攻伐的巫族。其实那一战,后世应当多有传闻,死伤多少,战况何其惨烈等等。可是真实的巫妖之战,远比后世传闻的更加惨烈,本以为只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围歼战,最终却成了妖庭的下坡路。那巫族十二祖巫也非易与之辈,仅仅一战之间,以‘十二周天星斗大阵直接绞杀了上百名帝境强者。等我们兄弟警觉之时,巫族气候已成,再想要一举围杀巫祖,已然不是一件易事。更让难以不可置信的却是,巫祖背后有高人指点,竟是十战十捷,直接杀得妖族损伤惨重,数以百亿计的妖庭强者应劫。就连妖庭十位太子,也折损其九,,,,,,,」
「巫族背还有高人?」凌无期心中不由一惊。
这些传闻,从来都不曾听闻,就算远古传说之中,也从来听说过巫族背后还有支持者。
「我们兄弟以天机推衍,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推算出了巫族的背后的黑手。」东皇太一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恨:「连我们兄弟也万万没有想到,真正在巫族背后支持的幕后黑手,竟然就是当年为妖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初代‘天命者。妖庭之中,天命者的地位已不在我们兄弟之下,甚至在某些事情方面,我们也有意让天命者全权处理。」
「天命者为何要支持巫族?」凌无期心中再次一惊。
「这也正是我们兄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大哥亲身前往质问,也只不过是想问出一个答案而已。」东皇太一眸中闪过一丝悔意:「也就是那一去,大哥便再也没有回来。而就在那时十二祖巫直接杀上妖庭,以‘十二周天星斗大阵横推天庭,朕亲身迎战,却终究难敌十二祖巫。也就算是那一战之后,巫族势起,妖族开始走上了下坡路。」
帝俊眸中的恨意更浓:「朕去寻找天命者之时,那老贼假意解释,暗中却给朕下毒。待朕有所查觉已经为时已晚,那怕是朕拼死一战,也终究难逃那老贼的毒手,只余一丝元灵逃脱。等朕逃回到妖庭之时,二弟也与十二祖巫拼的两败俱伤。」
「那一战之后,妖庭两位帝皇陨落,从此便再不复鼎盛之势。」
「随着我们的陨落,诺大的妖庭立时四分五裂,无数强者陷入了各自争霸的局面,便是后来的‘龙凤麒麟劫。巫族之中,群雄争霸局面也是形成,共工祝融两糸更是大打出手,后来更是共工一怒之下撞倒了不周山,便是传说中的‘水火巫神劫。」东皇太一摇头苦笑:「也就是在那百万年间,直接将这天地打塌了八以上,更是将创世神开辟出来的天地直接打的支离破碎,便形成了后来的九天十地四海八荒。而后,就是人族崛起,天地争霸的始未,才有了后来的人族龙汉天庭。」
凌无期眼神越发的凝重起来。
甚至,隐隐已猜测到了中间的某种环节,暗自却在为自已能在皇天的手中逃出升天而感觉侥幸。
「天命者,便是皇天?」凌无期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可是说是,但也可以说不是。」东皇太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是,因为他们本身都是天道化身,同根同源。说不是,他们又是单独的个体,彼此存在却又彼此呼应。直到妖庭烟消云散,天命者找到我们的一丝残魂,我们才知道的真相。当年躲在巫族背后的就是皇天,而挑起妖族内斗的,便是天命者,此消彼长之下,妖族败局其实早就有了定数。若非我们兄弟早就留下了一些后手,只怕那段历史的真相,便要永远掩埋在时间长河之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
兄弟早就已不再奢求报仇。」东皇太一轻叹:「只是希望将来有一天,你能替我们兄弟问那老贼一句:妖庭待他不薄,为何却要百般陷害,非要让无数的妖族生灵喋血才肯罢休?」
「以前辈的修为,那怕现在就算只是一丝执念,也仍是能让隔空问话,为何,,,,,」
「那老东西自知理亏,岂敢见我们兄弟。」东皇太一嘿嘿冷笑:「那老贼一向贪生怕死,那怕只是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他也绝不可能会出现的。」
「即为天道化身,便是不死不灭,贪生怕死又从何说起?」
「谁说天道便是不死不灭,恒古以存?」东皇太一嘿嘿怪笑:「天道同样的也类似于生命形态的存在,也有生老病死。创世神开天劈地之前,天道便已存在。天地初分,鸿蒙起始,便是新的天道代替了老的天道。如若不然,天道恒古以存绝无更改,又何来天地分离之说。不仅仅是创世神,纵然是恒古以降的道祖,或是三清圣人,又或是妖祖和女娲,也都算是与天道齐存的生灵。只是一切都已过去的太久,那怕是我们这些天地初分便已存在的生灵,也根本无法知道他们究竟去了那里,又或者说他们究竟是不是还活在世间,,,,,,」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杜康的神情不由变得异常难看。
那怕是活到了杜康的这把年纪,有些秘密杜康也并不清楚,那些已经埋藏在时间长河尘埃之中的秘密,那怕是杜康如今都已经不清楚了。
有些事情,是秘密。
纵然是杜康,都不愿提及的秘密。
「东皇帝皇之言,的确属实。」凌无期一声长叹:「当日在昆仑山上,天机前辈也曾与我提及过妖皇天庭的过往。而且人族的过往,天机前辈也曾为我捕捉到了一角过往,让我亲眼看到了人皇与卓君临的对话。」
「什么?」
那怕是在场的四个老怪物都是当世有数的强者,早就已经看惯了世间沉浮,不将世间任何一切放在眼中。
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凌无期说出这样的言语,心中也不由暗自一惊。
人皇,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只要一想到昆仑山上那位的来历,一时之间他们却又不由静下心来,如果说有谁能真的通晓古今,恐怕也只有昆仑山上的那一位吧!
凌无期再次挥手,眼前的一切再次变了。
看到了景象中的那道人影,人王的瞳孔不由急速的收缩起来。
「轩辕人皇。」
纵然是人王,这时候声音也不由有些颤抖起来。
在场的其他几人,也不由同时身子一震。
轩辕,人族最伟大的姓氏之一!
轩辕,曾盖压一个时代的姓氏。
轩辕,在时间长河之中都不曾湮灭的姓氏。
「岁月可逝,传承不灭,精神不息。不管过去了多久,但精神永远都不会灭,传承永远都会存在。」人皇长笑:「我们曾经的战斗,只不过是为了让人族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能抬得起头上。让我们人族的生灵,不需要再予取予求,任由异族欺凌。记住我们,是后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传承不灭,精神不灭,却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
「杀伐征战,本非我们所愿,但是,为了子孙后代不再承受于战火之苦,我们那一代人,没有选择。」人皇摇头苦笑:「只可惜,我们也终究是失败者。但是,我们那一代人,做好了我们应当做的事情,做了我们无法选择的事情,纵然最终都湮灭在时间长河之中,成为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我们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我们是人族,是天地之间最契合天地大道的生灵。」
人皇的声音很沉重:「自女娲大神造人以来,曾经的人族,生存的很艰难,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人族就等同是妖魔鬼怪的血食,就如同他们圈养的食物之源。那时候的人族,很多时候已经根本算不上人。」
人皇的话语一出,那怕是人王他们心中不由同时升起一种悲凉。
非是怜悯,非是痛苦。
甚至,就是一种没来由的悲凉,就连他们自已也不知道这种悲凉之意究竟源自何处,那种悲凉之感,让他们都感觉到了一阵阵心酸。
「为了人族的自由,为了人族不被异族生灵奴役,所以我们只能自已想办法。」人皇长叹:「面对上古巫妖鬼怪,若是没有强大的战力,根本就不可能自保。甚至在妖皇天庭最强盛之时,妖族所有生灵都只是把我们当成了血食,巫族把我们当成了血食,就连各族都把我们当成了血食,想要享用之时便捉去一些人族生灵,美其名为献祭。」
「所以,人族就只能战,只能发出自已不屈的声音,在那乱世之间求取一份生机。」人皇苦笑:「我们战天,我们战地,甚至只要是对我们人族有半分恶意的任何生灵,我们都只能拼死一战。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选择,也没有任何可以逃避的可能性,因为如果我们不战,也许整个人族,都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
「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战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身边究竟有多少兄弟战死。」人皇摇头:「许多人倒下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许多人活着,但却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活的很累,也活的很苦。在有些时候,他们宁愿也像曾经的兄弟一样,那怕是战死疆场,也不愿意看着变成了灵位的一个个木牌。」
此进,人皇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丝痛苦。
所有人心中不由一痛。
如果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险恶,任谁也绝不会明白活着之人的痛苦。
战死疆场,固然陨落的悲壮,可是那些活下来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故友都一个个变成了曾经的记忆,一个个冰冷的灵位。甚至很多连自已都不认识不知道名姓的生灵,最终却连什么都不曾留下,那其中的痛苦,又岂是言语可以表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