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神子（1）

    在没有这么做的时候，就不能见死不救了吧。

    “…………”

    “咦，舰长怎么了？……难道是有点梦碎了？”

    亚纪回想起，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对老太婆的那种温柔是很佩服的。席恩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刚才席恩的话而崩溃而受到打击，但阿基特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有点在意一件事。”

    “你在意什么？”

    “这次的事之前，我也听说过‘对人太宽容’这种说法。”

    “谁对人好呢？”

    顺着对话的流程问道，小晶的手指轻轻地指向了席恩。

    “是你，蜂鸟曾经这么说过你。”

    “……那种鸟类是这么说的吗？”

    “当时我也没多想，但蜂鸟明确地说过你‘不是人’，而且还承认你是神之眷属，地位比你更高的存在。”

    “哦，哦……”

    “而且，老太婆好像认为你的气味是‘同胞的气味’。”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自主地和小晶拉开了一点距离。

    面对这样的席恩，阿基特的目光无法移开。

    “被神的眷族认定为上位的存在，被神认定为同胞。……然后自己叫‘天神子’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这是瞒不过的。

    面对用金色双眸直视着自己的阿基特，席恩的直觉是。

    席恩·伊斯塔尔是何方神圣？

    从席恩对人类军队自称“魔法使”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人问津的疑问。

    人类军队方面从来没有提过，即使问本人也不一定会说出真相，但阿基特选择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

    谁也不能保证席恩会老实回答。

    但是，不应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阿基德很想知道。

    如果不了解席恩这一个人根基的要素，就绝对无法正确了解他。

    面对阿基德的视线，席恩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逃避，只是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

    她的表情并不只是讨厌，而是平静得仿佛能听到“没办法啊”之类的话。

    “……是啊。在讨论这个话题之前，我们先从【异界】和人外社会中‘神’的定义说起吧。”

    笑着说“是人外社会讲座特别篇”的席恩似乎有意回答阿基德的疑问。

    注意到这一点的阿基特从房间一角拿来适当的点心和牛奶咖啡摆在桌子上。

    这样就符合了两人决定的“人外社会讲座”的条件。

    “真有礼貌。”席恩笑着喝了一口牛奶咖啡，然后慢慢开口。

    “我们所说的神，是根据魔力是否包含作为神的特别属性——被称为神性来分类的。如果有的话神没有的话就是其他，很简单。”

    “被说成是神的属性……我们一点都不明白。”

    “如果用人类来比喻的话，大概就是稀有血型之类的。总之，只要认识到自己拥有一般人看来罕见的特征就足够了。”

    这未免太过草率，但席恩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

    “总之只要有神性，不管魔力大小，在分类上都是神。我们知道蜂鸟和鬼婆这两个例子，所以比较容易想象吧。”

    “蜂鸟自称是神的眷属？”

    “广义上是神。不过是最底层。”

    “神也有强弱和顺序吗？”

    “舰长说话真快啊。”

    席恩故意清了清嗓子，喘了一口气，又开始说话。

    “在神的序列中作为神的等级，就直接使用神格这个词。这个嘛，说起来比较复杂……不能单纯以魔力量来判断。”

    “除了量以外，还有别的标准吗？”

    “简单来说，就是质量吧。如果有好的质量神性，即使数量一般，档次也会很高;如果量多质低，档次也会下降……”

    “……听你的口气，有没有明确的标准？”

    面对阿基德的问题，席恩默默点了点头。

    “也不是什么可以数值化的东西，如果不是人的话，凭感觉就能知道档次的高低……最终就是感觉。”

    “魔法也是一样……人外社会整体上不是很粗糙吗？”

    魔法是用想象力这种模糊的东西来使用的，刚刚听到的神的标准这种东西模糊的地方也很明显。

    ‘宝珠之母’中社区间联系的薄弱，在人类社会中似乎也很少见。

    整体上有重视感觉和心情的倾向。

    “那是当然的，因为像人类社会一样，不用在意数字和利益，让鸟和狼过这种生活不是很奇怪吗？”

    “这倒也是……”

    “而且就算被称为神，有时也会输给不是神的普通强者，所以整个人都很不和谐。”

    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下来的阿基特和安娜看来，或许会感到不解，但对于这种倾向，似乎只能接受“就是这样的”。

    “……基于此，我想说正题。”

    席恩似乎想先开口，但中途却陷入沉思，闭上了嘴。

    与其说他在犹豫该不该说，不如说他在烦恼该怎么解释。

    席恩沉吟了一会儿，最终直直地看着阿基特和安娜，开口了。

    “‘神子’是指先天或后天获得神性的人。”

    “等一下，如果有神性的话肯定会被归类为神的。”

    “是啊。”

    “那么，那个神子被归类为神了？”

    “是啊。”

    “……那么，你是‘天神子’对吧？”

    “……哎呀，有人这么叫我。”

    对于反复确认的事情，席恩全部回答了yes。

    整理所有信息得出的结论就是——

    “席恩在人外社会被归类为神吗？”

    “嗯，是这样的。”

    对于安娜的提问，席恩轻松地回答后，慢慢地把牛奶咖啡送进嘴里。

    “……不是丢下炸弹一个人等着的！！！”

    当席恩把残留着牛奶咖啡的马克杯放在桌子上的瞬间，安娜像发生爆炸一样大声叫了起来。

    “我也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所以就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

    “不需要这么微妙的顾虑……”

    席恩耸了耸肩，像是在说“哎哟哎哟”，而阿基德也完全赞同安娜的观点。

    “总之，我知道他比你想象的还要特殊，你能详细说说吗？”

    “……舰长，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吃惊吧？”

    “我多少有些预料。”

    虽然没有想到会出现“从分类上看是神”这种荒唐的发言，但是席恩特意把神的定义作为开场白，还有蜂鸟和欧伯罗对席恩的态度这样的提示。原来是这样。

    她已经预料到那是不同于常人的某种东西，所以总比毫无心理准备的那种要好一些吧。

    “那你想从什么开始问呢？”

    “你对神子所掌握的一切。”

    “……你又不客气地问了。”

    面对阿基特的问题，席恩的表情有些微妙，但他丝毫没有顾虑和犹豫的意思。

    “完全听不懂，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集中起来听比较快。……幸好你还能在这个房间里待三天吧？我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消磨时间的机会。”

    如果故意露出恶意的笑容，就会明显露出厌恶的表情，但席恩并不是真的讨厌。或者不如说就算现在这个瞬间很讨厌，恐怕几个小时后也会忘记吧。

    和安娜的对话也是如此，好像稍微吵架或吵架对席恩来说比较容易。

    “那我就像个闲人一样，长篇大论吧！”

    说着，席恩好像在摸索一个舒服的姿势。

    从那样子看来，时间长是真的，于是若无其事地续上了自己那份的咖啡。

    “那我们先从神子的定义开始。我刚才也说了，神子的定义是先天或后天获得神性的人。”

    “我知道先天就是天生的，那后天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各种各样的。被神格高的神认可并赋予力量，或者吃了神的血肉，或者沐浴在神的血肉中，还有就是拥有某种程度魔力的人在某个时刻觉醒……每个人都不一样，深入思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