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浪淘沙(五)
类别:
玄幻奇幻
作者:
亓龙之夜字数:4122更新时间:24/01/28 01:45:51
“这个人我……”
“我们神风学院要了……”
“这是我太一学院的。”
“我长军营语言这样的人才!”
一时间高台之上,如同菜市场一般,二十五位强者,争得面红耳赤。
“如此粗鄙之人,真是耻于为伍……”姬雪茹指着为了下方之人争吵不休的众人,一脸嫌弃的模样。
殊不知,前不久她自己也在利用女人的权限,和众人针锋相对。
对于蛮体,众人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一种独立于神体之外的体质,对于修炼并无多大的助益,但是却天生强大。
相较于神体,蛮体更加直接,以力量闻名于世。如果说神体是强者的通行证,那么蛮体自身,就是强者。
很直接,没有任何花假。
而在最后一座高台上,李夜望着下方的东方野,心里也是不断想象。
太一学院,最为出名的便是太一神水,但是自从太一学院建立以来,没有人能知道,太一神水到底是为何物,更没有人见过,只是在种种传言间,证明太一学院存在太一神水。
如果蛮体加上太一神体,恐怕就算是整个泗水,都将会匍匐颤抖吧。
李夜叹息,只可惜神秘的太一神水,不仅世人没有见过,就连他这个太一学院的副院长,也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李夜却知道,太一学院的确有太一神水。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流云国,简直就是卧虎藏龙……”
天才,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从不缺天才,但是流云国相比于其他泗水的国家,不仅弱小,就连底蕴,也是非常浅薄。
因此,流云国几乎可以算是整个泗水最弱的国家,只因为有各种天堑,这才造就了流云国相对的安定。
“或许,大世即将来到,各地的天才纷纷出世,这才有如此盛况吧。”在李夜的身后,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人,颇有一番道骨,胸前有一个太极图案,身上的气息也是分成阴阳两极。
“也许吧……”李夜坐了下来,但是心神却从未离开过下方。
太一学院,相比于其他五大学院,因为太一神水的神秘无踪,要弱上很多,因此六大学院里,以太一学院最末。
就在这时,冰凝谷的后方,一人站了起来。
这是冰凝谷的大长老,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是秦武学院的大长老,也要给上几分薄面。
这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人,头上银发长束,隐隐有一股气势,可压迫众人。
“别吵了……”大长老发话,顿时周围安静了许多。
“这才这一关,对于心性等到底如何,我们都不知道,尔等就已经因为此乱了方寸,真是有辱我六大学院的威名。”老人很是不喜,指了指众人。
再次说道:“大浪淘沙还未结束,尔等就已经成了这样,难道说多年的平静,让尔等忘了当年血淋淋的教训?”
大长老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是直击心底。
“丢人现眼……”最后骂了一句,上前两步,镇定于高台之上,说道:“尔等坐下吧……”
姬雪茹也没有想到,大长老会出面,不过想想也是,如此多的天才,而冰凝谷却只能看着,大长老的心里会好受?
只不过大长老也太自私了吧……
不过,我喜欢。姬雪茹心中窃喜。
而在另外一边,秦武学院在冰凝谷大长老出面坐下之后,四位强者窃窃私语。
“蛮体,剑体,我们要一定拿下来。”秦长长的目光坚定,从未曾将两人身上的视野移开。
“此等体质,如果去了其他学院,的确堪造有限……”
“不,你们忘了太一学院。”
“你是说太一神水?”
“不错。”
“那个传言是真的吗?”尽管秦长长对于李夜有很多偏见,但是关于太一神水,却非常认真。
“太一神水,是太一学院的院长留下的,不过因为太一神水的特殊性,因此外人根本无从得知那位院长将其放在了什么地方,不过关于太一神水,我相信以那位老前辈的实力,不会无的放矢。”说话之人,是秦武学院最长的老师,对于太一学院的种种秘闻,有很强的说服力。
“如此说来,如果让他们得到了蛮体和剑体,岂不是要……”秦长长说道这里,眼睛不由得向李夜身上看去。
远处的李夜似乎有所察觉,目光直射而来。
秦长长回头,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绝对不能让太一学院得到他们。”秦长长发狠说道。
长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凝望一眼秦长长,叹息一声,沉寂下去。
而在下方,杨宁以剑体之神髓凝聚的气剑,在抵挡住天地威压之后,脚下更是有如神助一般,迅速穿过近十丈距离,瞬间来到了三十五丈的位置。
而在杨宁的头顶,因为一跃近十丈,天地威压铺天盖地一般,倾泻而下。
“吼!”杨宁发出低沉的吼声,体内凌天诀隐秘运转,在紫府和识海间,架起的天地虹桥之上,传来阵阵雄宏的响声。
轰!轰!轰!
如雷暴,如山崩!
而在杨宁的身体之外,周身流转着淡淡的白光,这是剑气浓郁到一定程度,才能达到的境界。
瞬间的突进,天地威压似乎很生气,因为在阵中,无人可以挑衅,哪怕是剑体,哪怕是无敌,也不行。
带着毁灭的气息,一道恐怖的雷电,如同银龙腾舞一般,向杨宁的头顶狂砸而下。
强者尊严不可挑衅,神阵亦是如此。
一跃近十丈的距离,固然可以让杨宁前进很多距离,但是其中的气息,却让杨宁震惊。
杨宁抬头凝望,心里更是震惊异常。
因为刚才的举动,并不是杨宁有意为之,而是带着一种迷糊的感觉,不知怎的,一下子向前跃了十丈。
难道说?杨宁目光扫视整个阵法,却发现在自己的脚下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对自己推波助澜。
“是他?”杨宁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座大阵,主持之人,唯有中间掌控令符的那人,也就是说,如此强者,在算计自己。
“啊……”
杨宁不甘,发出了惊天怒吼。
同时身上的白色剑芒愈发凝练,头顶汹涌的剑气瞬间汇聚在一起。
“我之轨迹,绝不屈从于人……”
杨宁发出了内心的呐喊,周身气势瞬间大作,整个人更是如同一把锋锐的剑,大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杨宁并指成剑,一道无形的剑气瞬间加持在头顶的气剑之上。
“我命由我!”
这是来自一名剑客的愤怒,这是杨宁内心真实的写照。
哪怕是面对天地,也不行。
恐怖的气势,随着剑体迸发出来,身前三尺空间,成了绝对的真空地带。
杨宁的心如同钢铁一般,坚不可摧。
而在阵法的中间,大长老却是更加意外,因为就在刚才,自己已经使用了迷幻的力量,只不过没想到,那年轻人竟然能够快速从中走出。
“好小子……”大长老称赞,“让我很意外!”同时心底有一丝喜悦,因为这小子的做法很对自己的胃口。
“桀骜不驯,是个可造之材。”
大长老说着,右手手指一点令符,继续控制整个盖天之阵。
轰!
一声炸响。
气剑和天地威压之间,形成了恐怖的气波,四散开来。
“好家伙,竟然有人在这阵法之下还可以动手?”
“牛批!”
“狠人……”
引来周围无数目光,不过很快,就因为自身承受的天地威压,很多修炼者再次倒下。
而杨宁在阻挡了一道威压之后,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因为刚才的那一击,是汇聚了一跃十丈的威压,只能阻挡。
但是杨宁的初衷并非如此。
既然三十五倍,那就承受又何妨?
杨宁散去全身的气势,除了肉身偶有白光闪烁之外,再无任何波动。
“来吧……”杨宁的嘴角淡淡,露出了微笑。
恐怖的威压,如同泄洪之水,全方位向杨宁压了下来。
噗!
火辣辣的疼痛,从杨宁的体表传来,一时间无法适应,吐出了一口逆血。
然而杨宁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弯曲,除了身上的青衫炸裂开来,再无任何变化,尤其是在身体的表面,隐隐有剑吟的声音。
“距离剑体初成又近了一步。”杨宁心中欣喜,同时脚下再次动了起来。
此时,大浪淘沙已经进行了近四个时辰,而在阵法之外,已经是一片黑夜。
但是今夜的流云城却如同不眠之夜一般,灯火通明,尤其是流云楼这里,几乎如同白昼。
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实在是太重要了,没有人心里淡定。
二十万人,经过四个时辰的海选,此刻已经只剩下不到五万人。
而这五万人,此刻最落后的也已经到了三十丈距离,甚至最前方的一批人,已经来到了四十五丈的位置。
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一位天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弱。
“啊……”
有天才崛起,发出呐喊,大有一飞冲天之势,迅速穿过近五丈,但是因为无法承受五丈之后汇聚的恐怖力道,泯然于众人面前,消失无踪。
很残酷,没有任何留下,在天地威压面前,尸骨无存。
大道无情,通往大道的路,更是充满了毁灭。
但是,想要傲立山巅,就要通过种种危险,唯有这样,才能在最山巅的位置,看见最美的风景。
而在另外一边,流风和君玉玉两人,也到了四十丈的位置,虽然不起眼,但是流风和君玉玉身上的气势却是无法凝练,特别是流风周身的剑气,如同近乎实质,虽然没有像杨宁那般达到白光的境界,但是已经惊骇世俗。
作为北玄剑宗的大师兄,资质自然非是寻常,拉着君玉玉的手,一路下来,两人搭配,不断进步。
风飞扬和风杏儿两人,虽然没有吸引人的目光,但是两身白衣,所过之处,尽皆留下了飘逸的身法。
两人以速度见长,或许面对盖天之阵略有不足,但是好在两人同心,也是有惊无险,已经来到了近四十丈的位置。
“我不能跑北玄剑宗因我而蒙羞。”这是风飞扬在刚开始说的话,此刻想来犹在耳畔。
“飞扬哥永远是最棒的。”风杏儿相信自己的男人,甚至犹胜过相信自己。
宇风流自从看到玉冰受伤之后,因为心里担心美人受伤,脚下的速度不免加快了许多,此刻和玉冰只有短短的两丈距离,在所有人中,可以说拍在前十。
傲人的修为,自然拥有别人无法逾越的傲气,特别是手里的折扇,一开一合之间,总是能够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势。
就算是头顶的威压惊人,也不能真正近身。
白衣素锦,手中仰月扇,脚下疾风尘。
最贴合的形容,看上去依旧风流,仿佛四十丈多丈距离下来,并无任何影响。
而在高台之上,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宇风流的身影。
“有意思……”这是神风学院的老师,名为梦红尘,因为曾经说过一句话,因此改名。
红尘有梦,梦醒之红尘。
这是一种淡然的心态,也是一种轻逸如虹的态度。
“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如果不是有过人的天赋,就是心境非常人所比。”梦红尘身后,神风学院的大长老也同一时间发现了宇风流的身影。
梦红尘回头,看了一眼大长老,说道:“大长老,你说此人能否修炼我的斩红尘?”
大长老没有直面回答,说道:“怎么,动了收徒之心?”
梦红尘点了点头。
“这个我也说不准,毕竟此人能够如此,还不确定……”
“也是,要不我先考量考量吧……”梦红尘将心神附着在宇风流的身上,仔细感应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