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侦查和遇敌

    一天前，在冬木市的另一侧。

    从教堂那里逃离之后，狮子劫界离和莫德雷德便在四处寻找落脚点。

    不管怎么说，身为一位魔术师，狮子劫界离的落脚点必然要搭建魔术工房。

    一开始莫德雷德推荐选择一个酒店来当成魔术工房，但是在佣兵界混迹多年的狮子劫界离非常清楚，世界上就是会有那种认为既然对方把酒店的一间房当魔术工房，那么干脆直接毁了整栋饭店即可的人存在。

    所以在再三的思量下，狮子劫界离终于选择好了自己魔术工房的位置。

    “虽然你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但也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吧。”莫德雷德看起来一脸不情愿以及失望地抱怨着。

    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狮子劫界离按照约定在市中心的服装店帮她买了现代风的服装。

    但是现在明明是冬天，莫德雷德却穿了一件露肚子的小可爱背心，而且外面只套了一件红色的皮夹克，这让狮子劫界离光是看着都替她觉得冷。

    当然了，对于身为从者的莫德雷德来说，这种程度的气温冷热其实不构成任何影响。

    她甚至可以做到在四十度以上的高温或者零下二三十度的极寒天气中，穿着全金属的重铠自由活动。

    莫德雷德之所以如此嫌弃，是因为狮子劫界离所选的作为魔术工房场所。

    她生前也与魔术师交流过，毕竟莫德雷德的母亲本身就是一个魔术师，所以她自认为很清楚魔术师们有多么地奇异，偏执以及利己主义。

    但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莫德雷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御主居然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作为据点。

    “真的要选地下墓地当作据点吗？实在不行我们去租一个小房子也可以啊……”

    在她的周围只有蜡烛跟被蜡烛火光所照亮的白骨，再远一点有一个像是祭坛的地方摆了两个睡袋，看样子几乎确定他们俩今晚要睡在这里了。

    “别嫌弃了，这么上等的灵脉可是相当少见啊，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的话估计早就被人抢光了，在这种地方当作据点，应该对你恢复魔力也有非常大的帮助。”

    “御主……并不是灵脉的问题了……”

    “哦？啊！”狮子劫界离一拳头打在自己的手掌上，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没想到啊，Saber，你居然也会害怕这种地方吗。”

    “才不是！我只是不能接受睡在这种地方啊！我好歹也是个骑士耶……好吧，现在算不上是骑士了，但是正常人也会抗议吧！”莫德雷德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像是鳄龟一样。

    “唉……好啦，不要闹别扭了，你可以用那个睡袋，毕竟那个可是贵了五千日元，应该会更舒服一点。”

    “……”

    面对自己御主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安慰方式，莫德雷德无力地垂下了肩膀，好在跟魔术师相处了这么久，学到了一句至理名言，就是凡事不强求。

    而且莫德雷德也很清楚，自己的御主并不是随随便便地就选上这里当作魔术工房的，毕竟对方修行的是死灵魔术，自然跟墓地，停尸间一类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场所比较契合。

    而且之前经过侦查，这座地下墓地有好几个出口，只要不是所有的出口都被敌人封锁，就算是魔术工房被攻破了想要逃离也很容易，一旦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干脆往地上打个洞逃跑。

    同时因为墓地出乎意料地宽敞，所以也不用担心被人炸掉活埋。

    想要炸掉这里的话，首先得准备相当程度的炸药或者构建极为高端的术式，只要小心警戒，应该没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种事情。

    理论上来说，只要能够忍受这里是地下墓地这一件事实，其实这里也算是一座相当牢靠的堡垒。

    正因如此，莫德雷德才感觉到有些无力，如果只是自己御主随便选了个地方她大可以发脾气否定，但既然是精挑细选的堡垒，那就算环境再怎么恶劣她最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在地下墓地的出口附近张设了探测结界后，狮子劫界离就又先返回到了这个临时的据点，他决定有闲暇的时候给来到这里的道路上设满了陷阱，这样一来就算有从者想要进攻也要被拖延一下，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

    接着他坐在地上，从背包中取出了一个盛满了福尔马林的玻璃罐。

    原本只是待在原地发呆的莫德雷德似乎也被这个东西勾起了兴趣，从他的背后探过头来：“这是……蛇吗？”

    “对，这是九头蛇的幼崽，是找遍整个世界也只有两个的贵重宝贝啊。”

    “哦哦，你拿出这个要干什么？”

    “那还用说，我可是死灵魔术师，当然是拿来加工成武器。”

    狮子劫界离打开罐子，慎重的用夹子从中取出九头蛇放在地上，然而就在他转头的时候，旁边的莫德雷德却打算摸摸看。

    “别动！不准碰！”狮子劫界离的厉声呵斥让莫德雷德伸出来的手猛的停了下来。

    “吓我一跳，干嘛啦御主，碰一下又不会死。”莫德雷德嘟着嘴一脸不情愿，不过还是乖乖的收回了手。

    “Saber啊，你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应该获得了关于赫拉克勒斯的知识才对，看到九头蛇难道还敢随便触碰吗？”

    “唉？等等！你是说这东西就是神话传说中的九头蛇的幼崽？！居然是真货吗？”莫德雷德的眼睛都瞪大了。

    “所以我才会说这是极其贵重的宝贝。”

    狮子劫界离一边戴上特制的厚重手套，一边小心地告诫道：“九头蛇的体内充满了剧毒，如果是成年体的话，就算是只是在附近呼吸也会导致肺部溃烂，不过眼前这个只是幼年体，而且还是尸体，所以只要不是直接碰到就不会有事。”

    说着，他慎重地用小刀割下九头蛇的每一个头，将这些头泡进另外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红黑色的液体里面。

    “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个头有点太小了，如果身体能够再长一点的话，可以做成剑啊之类的东西，但是只有这点大的话，顶多只能做成匕首了吧。”

    “喔……要花很长时间吗？”

    “不算太长，不过大概也要三个小时，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做觉得无聊的话，就先睡一觉吧。”

    莫德雷德没有选择立刻睡觉，而是在狮子劫界离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他用各种各样的工具来进行看起来非常危险的制作过程。

    “御主……你想要靠圣杯实现什么样的愿望呢？”

    狮子劫界离一边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被蛇毒毒死，一边随口回答莫德雷德的问题：“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希望我们一族可以繁荣下去，毕竟我是魔术师嘛。”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愿望，莫德雷德显然觉得很无趣。

    “什么啊，真没意思。”

    “你傻了不成，繁荣对于魔术师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哟，要是有小孩的话就可以继承自己的梦想和研究，毕竟人类的生命是很短暂的，就算想尽各种各样的方法，却连两百年都活不到呢。”

    “小孩子可不一定会继承你的梦想。”

    “这是基于你的经验吗？”

    刚说完这话狮子劫界离就突然发现自己的不对了，看着旁边的莫德雷德露出不满的表情，他只能苦笑着赔礼道歉。

    不过莫德雷德还是有些生气，没有接受他的道歉，而是直接默默地钻进那个更贵的睡袋里面闹别扭去了。

    一时间地下墓地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蜡烛燃烧的声音以及狮子劫界离进行加工作业时的轻微声音。

    狮子劫界离默默的工作着，时不时的咬着旁边的肉块或者水果当做餐点，偶尔会瞄向莫德雷德，此时在那里躺着的并不是导致一整个国家灭亡的反叛骑士，而只是一个带着稚气的少女的睡脸。

    在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个事实后，狮子劫界离的心情不禁黯淡了下来。

    反叛骑士莫德雷德，是在最后的最后，让亚瑟王的光荣传说蒙上一层阴影的恶徒。

    神话传说中对于亚瑟王临死前的事情描述得非常详细，甚至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但是另一方面，莫德雷德却只简单地留下“在那场单挑之后死亡”的寂寥记述。

    狮子劫界离看着眼前逐渐成型的武器陷入了思考之中，可能因为他是召唤者，所以多少带点偏心，如果问他莫德雷德跟亚瑟两个人中到底追随谁比较好，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莫德雷德吧。

    狮子劫界离并不是很确定莫德雷德究竟是爱还是憎恨自己的父亲，毕竟在某种意义上，爱与憎恨是相邻的感情。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莫德雷德受自己父亲的影响很深，所以她才会背叛，尽管不清楚她是为了想成为像自己父亲那样的人，还是为了否定自己父王的作为。

    且不论善恶，能够坚定地反抗自己的父辈的确是一个很有勇气的行为。

    “所以……这才是我会把她召唤出来的理由吗？从这方面来看，我们的相性的确是相当符合。”狮子劫界离露出自嘲的笑容。

    结束了武器最后的加工后，狮子劫界离也钻进了睡袋，一路睡死到深夜。

    ……

    ……

    深夜。

    冬木市作为一个大城市自然不会变得一片寂静，甚至可以说市中心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明亮的灯光和大厦繁华的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在郊区甚至是山林这样的地方，民众家中的灯光均已经熄灭，也看不到任何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

    宽阔的公园里只有路上的路灯依旧照耀着夜晚，不过灯光看起来有些黯淡，与大片的黑暗相比显得太过薄弱。

    这里是冬木市东北角的郊区，周遭有三公顷左右的森林环绕，整体呈现出由西向东向上攀爬的台地地形，位于东北角的最高处能够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一座看起来装修豪华的城堡，从那个位置似乎可以望尽整座冬木市。

    而睡了一整天的狮子狮子劫界离和莫德雷德，在伪装好了自己的样貌后从城堡南方这边的森林开始潜入。

    “确定是这里吗？”

    “嗯……之前那个牧师给的情报倒是不少。上面有写，在圣杯战争开始前的一段时间，曾经在这个位置检测到高强度的魔力波动，应该是有人提前召唤了从者。根据已知的信息推断，这个从者大概率是Caster或Assassin。”

    狮子劫界离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团黑布下，尽可能的掩盖住自己的身形，让自己隐藏在黑夜当中。

    黑布的颜色加上自己携带的魔术礼装，足够让他在这样的深夜当中潜行了。

    “那我们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莫德雷德维持着灵体化的状态在狮子劫界离身边警戒着。

    “主要是确认一下城堡里面召唤出来的从者直接是什么，如果是Assassin这种对御主威胁特别大的话就直接干掉，如果是Caster这一类的话就立刻退去，防止被对方困在他的魔术工房里。”狮子劫界离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

    “我们的据点距离这里的距离不算太近，但也不算太远，还是尽可能的在对方发现我们的据点之前提前下手比较好。”

    “这样啊……那去那里观察一下怎么样？”莫德雷德从灵体化的状态现身，手指指向前面的那棵粗壮的大树。

    便是城堡周围的绿化环境相当不错，但是那棵树也算得上是独具一格的高大了，狮子劫界离计算了一下那个位置，觉得那算是一个不错的监视地点。

    “好，上去确认一下吧，小心一点。”

    狮子劫界离刚刚小声地嘀咕完，就发现自己被莫德雷德揪住了衣领，于是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充满了全身。

    “喂……”

    “不是要上去吗？”

    听着自己从者蕴含了“恶意”的声音，狮子劫界离不停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但是徒劳无功。

    莫德雷德深呼吸了一口气，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双腿用力一跃，两个人便跳到了树梢上。

    在身体脱离地面的一瞬间，狮子劫界离感觉自己的脖子承受到一股严重的压力，好像意识都要飞走了一样。

    “你……下次别这样了。”

    “放心放心！”

    看着随意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但是脸上毫无反省之色的莫德雷德，狮子劫界离犹豫着要不要教训一下这家伙。

    不过沉默了一下，狮子劫界离还是决定先干正事。

    “怎么样？”

    “这个嘛，这边的位置不太好啊。”狮子劫界离叹息了一声，而旁边的莫德雷德此时也不爽的点头同意。

    因为就在刚才，好几只疑似某种鸟类的东西从城堡中飞了出来，在狮子劫界离准备观察房屋的时候，就发现上面已经施加了阻碍感知用的结界。

    “Saber！”

    在狮子发出命令之前，莫德雷德已经全副武装准备迎战了。

    “那是……鸟吗？”

    看着头顶上飞行的东西，狮子劫界离有些疑惑，毕竟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就算他是魔术师也只能勉强看清楚大概的形态。

    不过在他旁边的莫德里德，则是以超乎常人的视力明确地看出了袭击者的样子。

    “不对！那是……魔像！”

    外形像是石像鬼一样的石造魔像，一边降低高度一边快速袭击了过来，它们从四面八方对底下的敌人发动了攻击。

    莫德雷德稍微蓄力后跃起迅速地砍烂一尊，并把最近的石像当作跳板进行移动，迅速的砍掉了剩下的几只。

    “该死！还有其他的敌人！”

    伴随着狮子劫界离的提醒，莫德雷德落在地面上后迅速架起了手中的长剑。

    不知何时，森林中出现了大量的人形或非人形的魔像从四面八方地涌来，看样子是用拟态的方法躲藏在附近的石头或树丛旁。

    而且不仅仅只是魔像，一些手持刀斧的龙牙兵不知何时也聚集了过来，已经跟随着魔像一起包围住了两人。

    而在龙牙兵的最后方，则有一些看起来造型奇怪的人类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正在准备着某种远程攻击的术式。

    不，如果硬要说最后面的那些是人的话感情似乎又太淡薄了点，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长相简直就会让人误会他们全部是兄弟一样，根本就是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是……人工生命体吧，应该不是正常的人类，大概率是人造人。”

    “！”

    听到自己御主的嘀咕，莫德雷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御主，给我下达指令吧。”

    “不能让后排那些人造人把术式准备完成，你解决的要前排的魔像和龙牙，我去处理掉他们！”

    “了解！”

    话音刚落，莫德雷德以重炮般的势头踏碎地面，冲向已经包围上来的魔像们，即便是这群用石头或青铜打造的坚固魔像，在她的攻击下仍逃不了像是纸片或木材那样被粉碎的命运。

    一尊相较于其他魔像而言体型格外巨大的魔像抓住了莫德雷德攻击后身体僵硬的时机，打算以其无比庞大的身躯压溃莫德雷德，但是她只是大吼了一声，将下沉的身体往上一弹，就徒手打飞了数吨重的魔像。

    莫德雷德的作战方式跟传统意义上的骑士那种优雅华丽的剑术相比相去甚远，甚至如果只看表现的话，可能会有人认为她更应该算是狂战士或者说是野兽。

    原本应该以双手挥舞的长剑被她用单手轻松的舞动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却没有握持盾牌，反而捏成拳头不停的挥拳攻击。

    忽然，莫德雷德投掷出手中的长剑直接贯穿了一只从空中袭来的魔像，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接下了旁边一只魔像挥出的拳头，紧接着大吼着反手抓住魔像的手臂将其扔了出去，撞在空中被贯穿的另一尊魔像后让两者一起粉碎。

    而莫德雷德则趁机接触了和碎片一起落下的长剑，趁着短暂的混乱时间，再次朝着另一只魔像疾驰而出，顺便砍翻了周围围上来的龙牙兵。

    就在莫德雷德和魔像们打得相当激烈的时候，狮子劫界离也依赖于自己的魔术礼装，趁着混乱的时候悄悄的潜到了那些人工生命体的身边。

    这个过程不算太过容易，那些魔像还好说，龙牙兵似乎有着这样对于生命体的侦查能力，使得狮子劫界离好几次都被发现了，只能落荒而逃。

    幸好他身为死灵魔术师，身上死人的气息不要太少，这才能在稍微调整之后瞒过那些龙牙兵的侦测。

    看着远处已经将术式准备到最后的人工生命体，狮子劫界离从怀中取出了大型霰弹枪。

    这把霰弹枪的枪托和枪管都被锯成极短，虽然便于携带以及在室内使用，但也导致有效射程变得很短。

    然而对于死灵魔术师的狮子劫界离来说，枪支原本的优异性能跟他要不要拿来当作武器没有任何关系。

    “接招吧！”

    心中默念了一声，狮子劫界离随意的朝着那群人工生命体扣下了扳机。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仔细瞄准，毕竟重点只在于自己手中要握着枪支而已，手上的霰弹枪的撞针等部位早就已经施加了咒术处理，所以比起枪支本身里面的子弹才是关键。

    里面的子弹和他之前面对Berserker时使用的子弹一样，都是用人类手指加工做成的子弹。

    当然，这些子弹的效果自然不可能和那两发珍藏的礼装相比媲美，但也已经足够好用。

    北欧的卢恩魔术里面有一种叫做魔力弹（Gandr）的魔术，这种魔术只需要用手指着对方就可以施加诅咒，而如果灌注足够强大的魔力，也能够发挥出子弹般的物理威力。

    基于这种施法标准，狮子劫界离制造出了这种施加了死灵魔术的手指枪弹，虽然速度顶多只能到达亚音速，但是却可以像蛇那样侦测前进方向上的体温并自动修正轨道。

    而当枪弹抵达敌人的身体后，诅咒也会同时爆发，是真正的一击必杀的魔弹。

    射出的手指子弹勾勒出诡异的弧线，瞬间撂倒了好几个人工生命体。

    开了两枪之后，狮子劫界离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而那些被打扰了的人工生命反应也相当迅速，立刻抄起身旁的巨斧或长刀，身上爆发出蓝色的魔力光辉，以超越人类身体极限的速度朝着狮子劫界离扑了过去。

    “什么？！”

    面对这些人工生命体身上爆发出来的魔力，狮子劫界离一惊，非常干脆地放弃了重新填装子弹，而是有些肉痛的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有点萎缩的红黑色物体，仔细看下去才发现那居然是一颗人类的心脏，从心脏上流转的魔力回路中不难看出，这还是一颗魔术师的心脏。

    狮子劫界离把手中的心脏往人生命体群聚的位置一丢，那东西在落地后就猛然膨胀爆开，塞在里面的魔术师牙齿和指甲一类的东西也像是破片一样轻松地刺进人工生命体体内，凡是被命中的人工生命体都迅速痛苦不堪地中毒身亡。

    “遭了！”

    眼见眼前的敌人被完全消灭，狮子劫界离不但没有任何开心的样子，反而脸色一沉，因为就在刚才，周围的龙牙兵已经围了上来。

    他的死灵魔术对于有生命的生命体杀伤力非常强，但是在面对龙牙兵这种本身就是死物的东西时几乎没有任何的作战能力。

    “滚开！”

    莫德雷德的怒吼声从天空中传来，整个人像是一颗陨石一般携带着红色的魔力光芒从天空中撞了下来，精准地命中了龙牙兵群的中心，携带的冲击波将这些身体堪比钢铁的龙牙兵轰成了碎片。

    “御主，你怎么样？”

    莫德雷德在落地后毫无停歇，拿起自己的长剑顺势一抡，将另外一侧靠近狮子劫界离的龙牙兵也轰成了碎片。

    “呸呸呸，我没事，谢了Saber。”

    狮子劫界离狼狈地从被冲击波掀起的土堆中爬了出来，“呸呸”几下吐出了口中的泥土：“这次真的辛苦你了，幸好有你在。”

    “喔！小意思小意思！哈哈哈哈！”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莫德雷德的表情却显得非常愉快，似乎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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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