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爱江山更爱美人

    此时朱楩可不知道发生在应天的事，更不会想到，朱元璋甚至可能已经动了做两手准备的心思。

    如今的朱楩，已经率领大军再次离开了宁夏镇，并且这次已经不需要别人带路，径直的奔着阿鲁台部落赶去。

    军中那八千草原兵本来还有一些人带着将信将疑，等看到朱楩甚至是亲自在前面带路，而且眼看着自家蒙古包就在眼前了时，他们也不得不相信，家里人可能已经臣服了。

    这下他们再无其他想法，老老实实的跟在军中，随着部队缓缓前进。

    因为这次部队后面跟随着一支规模不小的后勤补给部队，由于粮草辎重太多了，拖延了部队的行军速度。

    导致朱楩这次出来，足足用了十多天才终于穿过贺兰山的范畴，再次来到了阿鲁台本部的部落所在。

    而此时也刚好是朱元璋在应天收到朱楩那一封信的时候。

    因为知晓了草原上的消息，加上冬天将近，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初十了。

    所以朱元璋并不认为朱楩这次深入草原会发生多大的战事，加上准备不足，短时间内就算那冯胜和傅友德两位久经战场的大将军国公到了应天，也难以筹集一支大军赶来塞北把他找回去。

    朱楩可能也是仗着这种情况，才无所顾忌。

    反正山高皇帝远，老朱现在可管不住自己了。

    真不怪朱元璋骂他，你怎么跟个小猪羔子似的，撒手就没啊？

    一个没注意让他出来一趟，本来是让他办公差，去给他二哥吊个孝什么的，哪想到这小子就近就跑到草原去了。

    相信等这次朱楩再回去京城，朱元璋绝不会再轻易放他出来了。

    同时，在到了这个月的自然月第一天时，朱楩的税收系统也为他增加了六百六十六万资源。

    在八月份的时候，朱楩旗下的子民人口就已经达到六百五十万的规模了。

    后来随着瞿能讨伐刀拜兰并且收复了宁远州，增加了十万人口。

    而这次朱楩通过收服阿鲁台部落，又增加了六万草原子民的人口数量。

    可以说六六六。

    这也让朱楩手中掌握的资源，再次达到了九千五百八十三万，等到下个月年底时，就能突破一亿大关了。

    也把之前消费的大量资源补充了回来，至少补充了大半。

    这就是朱楩的底气，越到后期，随着各种资源越来越充足，系统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大。

    阿鲁台本部部落里的人，很快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赶出来迎接。

    尤其是那八千草原兵的生还，让许多人与他们抱头痛哭。

    因为毕竟这次死了两万两千人，出去时的三万壮汉，如今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回来。

    超过三分之二的家庭，死了丈夫。

    这让很多女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有的身边还有不大的孩子，甚至有的孩子太小只能抱在怀里或者背在背上。

    她们的男人，已经回不来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和尴尬。

    连彭越和牛胜都不禁担心的，暗暗策马来到朱楩身边，隐隐有护驾的架势。

    倒是王福此时不称职的，只是在一旁看着。

    因为王福相信殿下有办法掌控局面。

    徐妙锦手中已经攥着枪杆，一旦发生冲突，有人想要伤害朱楩的话，她可以在第一时间抽出长枪洞穿任何人的咽喉或者胸膛。

    同时徐妙锦也不由得看向朱楩，想看看他要怎么解决当前的局面。

    朱楩早就知道，迟早要面对此时的场景，可他一点都不着急。

    别忘了，之前在云南的时候，不光盈江城被他杀了七万壮丁，导致家家都得挂白布，人人都得披麻戴孝。

    更不用说当初放走的二十万降军，那只是少数，被杀的才是多数。

    朱楩当初能顺利收服云南土人的民心，还怕收服不了这些草原人的民心？何况这才几万人啊。

    于是朱楩站了出来，看着许多直到此时才收起侥幸，可能先前还在以为自家汉子不会被杀，以为还能团聚的那些妇女，高声说道：“这就是战争。你们来杀我们，我们不想被你们杀死，所以只能把伱们杀了。”

    “两军交战，敌我双方，理该如此。”

    “只不过之前我们是敌人，所以我们杀了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男人。他们死了，本王可不是什么大罗金仙，不能让死人复生。”

    “但是你们已经是本王的子民，就算你们的男人死了，也无需担心，因为从今以后，本王来代替他们守护你们。只要本王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们，伤害你们。哪怕是阿鲁台，也不能再奴役你们。本王说到做到。”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一句废话。可既然你们还活着，就要继续好好活下去。本王虽然杀了你们的汉子，但是本王会保护你们，会帮助你们活下去，且生活的更好。”

    “之前的一切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你们将过上新的人生。你们是否相信本王？”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

    朱楩挑挑眉，心说难道自己的语言艺术退步了？都怪老朱，非得让自己在应天待几个月，不然光是靠他这足以妖言惑众的能力，都能硬生生拉起一支信众了。

    “大明王爷。不，殿下，您该不会打算当我们所有寡妇的汉子吧？”终于有一个妇女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就是文化差异，按照草原上的规则，一旦一个部落被其他部落所征服，那么一切都将成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比如现如今那位已经引起全草原人不满的大汉额勒伯克，不就杀了他的兄弟且夺走了怀有身孕的弟媳到自己帐内，成了他的老婆了。

    朱楩的说法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敏敏特更是越众而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咬着牙，瞪着朱楩，俊俏的脸蛋上满是怨念。

    我一个大闺女给你你不要，你就喜欢这些寡妇是吧？

    曹贼？

    “我想你们误会了，”朱楩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既然你们已经归顺于我，成了我的子民，本王自然有义务领导你们，主宰你们，且保护你们帮助你们。”

    “本王说过，本王来草原是要解放你们的，是要帮助你们消灭奴隶主，让你们彻底翻身，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本王不是你们的奴隶主，你们也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你们就是你们自己，你们是人，是自己的主人。”

    “所以你们不属于任何人的附庸品，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再找喜欢的男人成家，而不是成为本王的私有财产。”

    朱楩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一旁的徐妙锦的眼光也太冷了。

    徐妙锦之前还在盯着那些部落里的女人们，可不知何时，她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朱楩的后背。

    这帮女人也真是的，自己明明说的是好话，她们怎么能这么曲解呢？

    朱楩有些气恼，大手一挥喝道：“阿鲁台出来。”

    阿鲁台有些惶恐的小跑着到了朱楩面前，低声求饶道：“殿下，您可不能拿我撒气啊。”

    朱楩好笑又好气的说道：“本王还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何况她们的丈夫与家人确实是被本王所杀，她们有所怨气也是正常。但是本王可不会有半点内疚，因为当初如果不是本王杀了你们，那么一旦你们突破宁夏镇的城门，又会如何？”

    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就不用说出来了，免得大家都尴尬。

    毕竟朱楩此时也不能再杀了阿鲁台不是吗。

    于是朱楩自己转了口风，指指部队后方的，连绵成一条线的辎重部队，说道：“准备接收粮食吧，这是本王之前许诺给你们的。而且这次本王只带来了二十万石，其中十万石足以让你们各部落轻松度过这个冬天了。另有十万石是整个部队的配给。不用担心，就算真不够了，后续还会有更多粮食源源不断送来的。”

    这次在宁夏镇城内，朱楩让钱术与唐杰，以大量牛羊跟百姓，尤其是跟那些地主世家换取了足足二十万石的粮草。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就是钱，打的就是粮草。

    阿鲁台各部落加起来至少有六万多人，十万石粮食看起来很多，其实根本不足以让人胡吃海喝度过整个冬季的三四个月。

    包括这支部队，十万石粮食也仅仅勉强能够用个月余，若是真的发生了激烈的战事，为了让将士们有充足的体力和士气，恐怕都坚持不到一个月。

    但是也别忘了，朱楩之前带回去的是足足一万头牛，这二十万石粮食连一半都不到。

    所以朱楩很有底气，就这么个部落的几万人，他养得起。

    阿鲁台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招呼部落里的人开始卸粮食。

    因为阿鲁台旗下一共有十二个部落，又按照各部落人数差异，分别把十万石粮食分成十二份，又让那幸运归来的八千草原兵在回家的时候，顺路就带回去了。

    他们也不全是阿鲁台本部的汉子，也是阿鲁台从各部落召集起来的。

    这一点上和云南土司制度差不多。

    草原大汗相当于是最大的奴隶主，管着各部落大小贵族。

    一旦到了用兵用人之际，则是先送信传达给那些部落的贵族，再由这些奴隶主召集自己部落的人。

    说起来和中世纪西方那边的领主与国王之间的情况相似。

    也随着这一批粮食送到各家各户的蒙古包毡房，部落里的气氛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活人总要继续生活下去，何况朱楩也明明白白的讲清楚了，是你们先攻打我们的，何况之前大家还是敌人。

    那人家明军反杀了你们，不也是合情合理吗？

    只是这一次就没再大肆杀牛宰羊了，因为如今各部落的牛羊都成了每一个部落家庭的个人财产，可不能伤害百姓利益。

    朱楩甚至不打算再住进部落中的蒙古包，而是让自己麾下的将士，在部落外面搭建营地。

    明军也有明军自己的军帐，虽然不是蒙古包那样以厚厚的毡毯搭建，却也不差。

    只是这些琐事自然不需要朱楩亲自去处理。

    而且这里既然能被阿鲁台部落选择，附近的环境也是不错，还有一条清澈的水流。

    朱楩牵着马到溪水边上，一边让老伙计喝点水，一边蹲在旁边洗把脸。

    “真行啊，朱大哥，”徐妙锦自然是跟了上来，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小脸上挂着一抹怨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那些部落里的寡妇一样死了男人。

    朱楩抬起头，好笑的看着徐妙锦，说道：“都说那是误会了。你也洗把脸吧？这水很清凉。”

    徐妙锦轻哼一声，不理他，转头远眺着部落方向，清楚的看到一道靓影站在部落门前，也在往这边打量。

    “她呢？亏我之前还担心的要死，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草原来享受了。那姑娘叫敏敏特吧？看起来倒也楚楚动人。按照草原的规矩，你不把她收了？”徐妙锦冷笑着，话里的每个字好像都如她那杆枪一样锋利。

    朱楩都无奈了，怎么这么大的醋味儿？只好起身到徐妙锦的面前，还故意用手沾着清凉的河水，在她鼻尖点了下。

    徐妙锦皱皱鼻子，觉得有些痒痒，又有些凉意，不禁娇嗔道：“坏死了。”

    朱楩只是笑，片刻后才叹息道：“我的傻妹子，如果我真是那种看到美女就迈不动步，看到美女就想收入囊中的色中饿鬼，你早就该被我吃干抹净了，还至于让你追到关外来？”

    若不是徐妙锦追到关外，若不是当初在贺兰山外，看到突然出现的徐妙锦大受触动，朱楩甚至真有打算避开她的。

    也正因为徐妙锦对这份感情的坚持和觉悟，才让朱楩为之动容，也才正视了自己对徐妙锦的感情，和接纳了她。

    说一句不要脸的话，其实在两人的关系中，反而是徐妙锦在主动。

    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这才把朱楩拿下。

    之前敏敏特不是没有要奉献的意思，可朱楩还真不是色鬼。

    他已经有了木邱和徐妙锦，觉得足够了，若是再不知足，恐怕连老天爷都要看不过去了。

    “何况人生苦短，虽然也可以及时行乐。但是妹子，我的野心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心思去在乎男欢女爱啊。天下美女那么多，难道我光顾着去看女人了不成？是这大好河山不漂亮吗？”朱楩一边安抚徐妙锦，一边张开双手，不顾远处那么多人看着呢，轻轻把佳人拥入怀中。

    朱楩知道，徐妙锦刚和自己确定关系，加上之前一直患得患失，所以才突然醋意横生。

    何况她也不完全是吃飞醋，有一说一，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可怕的，她不吃别人的醋，怎么只吃那敏敏特的醋？

    徐妙锦被朱楩从身后抱着，抬头看向远处的敏敏特，得意的扬起小脸。

    “但是你可不能只顾着你的大业，”徐妙锦心里一动，转过身看着朱楩，又有些担心起来。

    其实她只比朱楩大一岁，如今也还是个女孩儿，若是放在现代，恐怕刚上初二？

    所以难免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唯恐朱楩变得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儿了。

    朱楩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放心吧妹子，咱爱江山更爱美人儿。之前你不是都体验过了？你一个人可承受不住。今后有机会怕是真该让阿邱和你一起陪咱鏖战不休了。”

    徐妙锦顿时俏脸通红一片，她已经知道朱楩的意有所指，顿时臊得跺了跺脚，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温暖怀抱。

    这人真是坏死了。

    结果又听到朱楩在头上，低声轻哼起来：“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不用想，正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这首歌。

    朱楩也是临时起意，看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怀中又搂着相爱的佳人，以及这次怀揣着雄心壮志而来。

    此情此景，还真有些贴切？

    于是他不禁唱了起来。

    徐妙锦窝在朱楩的怀里，抬起头，痴痴的看着朱楩。

    这首歌她从未听过，而且觉得怪怪的，一点都不符合如今的音律。

    但是偏偏又觉得朗朗上口。

    尤其是那几句台词。

    当唱到‘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时，徐妙锦激动不已，恨不得打断朱楩，真情告白自己会陪他一生一世。

    尤其是那一大段‘爱江山，更爱美人’‘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东边儿我的美人，西边儿黄河流’时。

    仿佛真道破了朱楩的雄心壮志一般。

    爱江山，也爱美人，所以东边是我的美人，西边则是黄河流（江山）。

    虽然不如已经被各个现代用烂了的‘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霸气，而且这句话的出处应该出自霍去病的‘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毕竟这首歌的原唱是李丽芳，所以有着一股柔美。

    但是用在此处，反而更加合适，毕竟朱楩怀中抱着美人，同时远眺漠北草原深处。

    总不能唱一首精忠报国吧？那就太搞了。

    终于，朱楩用一首歌来安抚了徐妙锦，最后小妮子整个埋在他的怀里，老老实实的听着，后来也跟着轻哼起来。

    朱楩不禁暗暗得意，如果他愿意的话，区区徐妙锦还不是手拿把掐？

    其实这已经是现代用烂的泡妞手段了，而且早就过时了，都得说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用的，你现在追妹子去人家楼下唱歌，不得被骂神经病啊？

    只能说古代女孩儿见识少，比如徐妙锦已经沉迷在朱楩的浓情蜜意下了。

    （PS：诶嘿嘿，这才是水。当时在听这首歌，脑子一抽就写了。我错了。对不起，水的太明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