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离开陈家

    众人出去后，飞云见文秀还是不肯理睬自己，心念一动，便说道：“文秀妹子，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就在你面前消失，让你眼不见心不烦，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就要起起身离开。

    文秀一听，急忙转过头来，娇嗔道：“昨夜那样不给我留颜面，今日来假惺惺地充什么好人，我是不想理睬你！”

    飞云听她说话中气十足，知道她已无大碍，便答道：“昨夜令尊突然提及此事，我实在毫无准备。再说我也确实不想委屈和耽搁了你，这也没有不对吧？你又何苦如此？”

    文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飞云，幽幽地说道：“我知道自己不如你的未婚妻，论相貌比不上天香姐姐，论出身比不上兰杏姐姐，论爱心比不上莲儿姐姐。但是总可以和良辰、美景相提并论吧？她们两人能随侍你身边，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分不名分，只是想跟在你身后而已。”

    飞云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各自有自己的魅力和长处，为什么要相互攀比？你还年轻，自然有机会找到你合适的人。”文秀嘴巴一撇，说道：“我没想找别人了，就想找你！我要和良辰美景一样，日夜跟随着你。”

    飞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如此直接的表白，就算是性格最率真的良辰，也说不出口。文秀表面上娇弱，骨子里却是很固执。

    飞云只好继续劝道：“你不要和她们相比。当时她们也是无处可去，我只得收留她们。你可不一样，你有疼爱你的父母和哥哥。”

    文秀哼了一声，问道：“我虽然没有良辰美景姐姐那样好看，但是也不会差很多吧？”飞云连忙说道：“你们三人都是美艳动人的姑娘，不分上下。我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文秀不悦地问道：“那你为何会厚此薄彼，不能一视同仁？我知道你们之间关系特别，她们内力如此强，就是因为你的帮助。你能帮她们，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

    飞云一愣，见文秀一边说，一边羞红着脸。很明显文秀已经很清楚，自己和良辰美景的关系。他知道这肯定是良辰有意无意间，说了出来的。文秀虽然有了明确的表态，刘水却不能一口应承。

    飞云见文秀说的有些累了，便让她好好休息，此事以后再说。飞云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急忙起身，走了出来。

    飞云逃也似地出了文秀闺房，见阿花两人就在门口不远处，正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便让她们进去照顾文秀。他自己则来到大厅，告诉程进夫妇，文秀已经无恙。休息几日，就可痊愈。程进谢过，请他落座品茶。

    正在此时，有人进来禀告，说外面有两位陌生姑娘求见飞云。

    刘水大觉诧异，心想难道是邓丹她们回来了，便疾步朝大门口走去。他刚到前院，就见良辰、美景陪着两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四人还有说有笑，非常融洽刘水仔细一看，原来是水水姑娘身边的如诗和如歌！刘水暗想看来水水姑娘确实和龙凤门有关系，显然是李振告诉了她，自己在程家村的事情。

    不一会，如诗、如歌就到了刘水面前。两人一见刘水，当即躬身施礼道：“参见刘少侠，婢女如诗、如歌有礼了！”刘水拱手回礼道：“两位姑娘太过多礼了，请大厅入座。”刘水便要请她们进去。如诗却摇摇头，说道：“刘少侠，我们是奉小姐之命，去歌舞青楼赴宴。”刘水故意问道：“你家小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如诗倒是没有隐瞒，当即答道：“这是船帮李帮主派人来告诉小姐的。小姐想得知，让我们驾车来请，还请即刻出发，小姐在歌舞青楼已经摆下了酒宴！”

    刘水正不知道如何摆脱文秀的纠缠，听了如诗的话，顿时大喜，这倒是一个离开的时候。于是刘水说道：“多谢你家小姐！良辰、美景，你们去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就离开！”良辰美景应声而去。刘水见如诗如歌不肯进大厅，只得让人搬来几把椅子，请她们坐下等候！

    这时程进也走了过来，刘水便把如诗、如歌介绍给他认识，并说她们是奉她们主人的命令来请自己去赴宴。自己在京城的时候，就和她们的主人极为熟悉，如今故人相邀，不得不去。程进急忙问如诗如歌，她们的主人在哪里？如诗告诉程进，她们的主人水水姑娘是歌舞青楼的老板，欢迎程进抽空光临。程进暗惊，这歌舞青楼是金陵的一大势力，看来刘水又要遇到麻烦了。程进连忙叮嘱刘水，一切要小心在意。

    刘水谢过了程进，然后问如诗道：“如诗姑娘，你们怎么也到了金陵？”如诗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每年的秋冬两季，由于北方太冷，我家小姐都是要离开京城，到金陵来演出的。而且这次听说金陵歌舞青楼原来的老板，不想继续经营，小姐就赶来接手了。”如诗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刘水的怀疑全部解释清楚了。刘水大为佩服，不由多看了如诗几眼。

    良辰接着问道：“如诗姑娘，你家小姐可好？”如诗说道：“她一切安好，有劳良辰姑娘挂怀。只不过相比京城，歌舞的熟客就要少了很多。因此小姐一听说少侠和两位姑娘也在金陵，当即命婢女前来接驾过去！”如诗常年跟着水水，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早已练就了一副伶牙俐齿。论口才和机灵，都不亚于良辰。

    如歌却催促道：“刘少侠，时辰不早了，能否尽快启程呢？”刘水点头应承。于是众人出了大门，见门口停着一辆极为豪华高大的马车。程进叫道：“来人，去牵三匹好马过来！”如诗忙应道：“程庄主，我看就不用了吧？刘少侠三人坐车厢里，我们姐妹俩驾车，这车厢足够大，不会委屈刘少侠三位的。”刘水也觉得麻烦，示意程进不必牵马。

    程进也不再坚持，却叮嘱刘水，到了金陵，要代他去感谢丐帮和镖局的相助之德。刘水明白程进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如诗如歌知道刘水在金陵不是孤家寡人，有的是朋友，免得他们起不良之心。刘水一口应承，和良辰、美景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如诗、如歌马鞭一扬，马车便朝前疾驰而去，离开了程家村。

    路上良辰悄声问刘水道：“少爷，你为何如此着急离开程家村？”刘水没好气地答道：“还不是因为你跟文秀胡说八道一气，才让她胡思乱想？”良辰不由嫣然一笑，说道：“好心没得好报，文秀姑娘不仅美丽漂亮，而且温柔贤惠，你不感谢我玉成好事，怎么反而还来怪我！”刘水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她。

    很快马车来到了城门口，刘水突然见路边围满了人群，大觉惊讶，急忙叫如诗、如歌停下了马车。刘水出了车厢，站在车头，朝旁边看去，见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捆绑着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模样倒也周正。只是神态萎靡，似乎被点了穴道。高台上还站立着四个刀斧手，像是衙门里的刽子手。

    刘水明白这是官府在处决犯人，便随口问道：“如诗姑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如诗说道：“婢子听说这个男子前天夜闯节度使衙门，企图刺杀节度使，结果被擒。节度使严加审问，他却一句话也不说。节度使大怒，就在昨日发布告示，要在今日把这人处斩！”

    良辰和美景这时也走了出来，听了如诗的话，良辰不禁问道：“如诗姑娘，这人为什么要去刺杀节度使？难道是和他有仇？”如诗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听说他叫方明，是一个江湖游侠，最近才来到金陵。不知怎的，他得知节度使的儿子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就跑去了节度使衙门，想为民除害。”刘水哦了一声，问道：“那个节度使的儿子确实是这样的人吗？”

    如诗点头说道：“这个没错。这个节度使姓潘，据说是皇亲国戚。他的儿子倚仗父亲的权势，在金陵城横行霸道。此人又非常好色，看到美丽的女人都会群抢进府里。金陵城的女人都是谭他色变，典型的一个花花公子！我家小姐也被他骚扰过，我们把他奴才痛打了一顿，他才变得老实了。”

    刘水听完，问道：“如此看来，台上这个男子是被冤枉的了？”如诗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高皇帝远，金陵城里节度使大人可以一手遮天。他想杀谁就杀谁，又有谁能管得了他！”刘水越听越生气，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我倒要管一管！良辰、美景，你们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良辰、美景应承一声，飞身下了马车，分开去打听。

    刘水虽然生气，但还是非常谨慎。这毕竟是如诗的一面之词，而且如诗又和龙凤门有关系，他可不敢轻易相信如诗的话。如歌劝说道：“刘少侠，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小姐还在青楼等候着你，就不要管这些闲事了。”刘水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的高台，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可不行。你们放心，水水姑娘如果责怪你们，一切有我担待！”如诗如歌无奈，只得相顾无言。

    不一会，良辰和美景回到马车前。两人都告诉刘水，如诗说得不错。方明因为得知城里一个姑娘，被潘恶少亲抢进了府里。他想去救人，因此夜闯节度使府邸，结果中计被擒。听说那个姑娘不肯顺从恶少，已经投井自尽。

    刘水听完，气得七窍生烟，随即纵身下了马车，对如诗说道：“如诗姑娘，你们两个先回去禀告你家小姐，就说不用等我了。我临时有事，等办完事之后，自会当面赔罪！”如诗、如歌见他心意已决，知道劝不了他，只得遵命而去。

    刘水当即朝高台走去，台前人群稠密，三人一边缓缓朝前挤去，一面听着众人的议论。台下的百姓为方明叫屈，无不表示出惋惜之情。刘水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高台附近，却看见高台前面不远处有三个人跪在那里，面前摆着祭品和一壶酒，口里大喊着冤枉！

    良辰大为奇怪，便问身边的汉子道：“大叔，这三个是方明的亲人吗？”那汉子叹了口气，说道：“不是。这三个是那个被害的姑娘家人，那两个是她的父母，另外一个是她的妹妹。如果不是台上的这位方少侠，这姑娘也迟早也会被害死。”良辰问道：“大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汉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良辰，见她身背宝剑，心中有些害怕，连忙摇摇头，说道：“具体怎样，那就要问他们自己了！”

    刘水听了，当即朝前走了过去，良辰、美景赶紧左右相随。刘水来到那三人面前，见是一对中年夫妇，穿着粗布，一看就知是普通百姓。旁边的是一个妙龄少女，虽然满脸泪痕，但是长得确实妩媚动人。刘水上前扶起三人，说道：“三位，请先不要哭泣，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对夫妇没有起来，而是抬起泪眼，打量了一下刘水三人。见刘水穿着锦衣，良辰、美景又身背宝剑，显然不是普通人。夫妇俩连忙磕头说道：“公子请救台上我家恩人性命，我家一定以死相报。”旁边的少女也磕头说道：“公子如果能救我家恩人一命，我们全家愿意给你为奴为婢！”

    刘水知道处决犯人都是在午时三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便安慰道：“你们先不要说这些话。如果他当真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帮你们救他一命。”又对良辰、美景说道：”你们俩盯紧台上，不要让人把那个方明杀了！”良辰、美景点头应承，当即转身紧盯着台上。

    那三人一听刘水居然一口应承，不由大喜过望。对他们而言，刘水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他们才不会去想那样多。他们只是一介草民，没有能力相救他们的恩人，但是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会放过。三人心神略定，这才站起身来，哭泣着把事情经过一一告诉了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