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夜闯府衙

    马湘跟着众人，到了洛阳衙门，看到牛家的人被全部押入附近的监狱。他对牛家其他人自然没有兴趣打听，但他还是想见四夫人一面，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湘心想四夫人母子举报牛霸有功，官府肯定把她们母子安排在衙门，以便保护马湘于是围着衙门转了一圈，看好了几个夜里进出的路径。

    等马湘观察完府衙的情况，已经是傍晚时分。马湘暂时不想回医馆，便在衙门附近找了一间名叫如归的旅馆，住了下来。

    到了子时，夜深人静，马湘换上夜行衣，悄悄离开旅馆，直奔府衙。夏天的夜晚，皎月如水。

    马湘借着月光，疾步如飞，很快就到了府衙的后院围墙外。他蒙上面纱，身子一纵，上了围墙。

    府衙后院有几十栋房屋和几个假山、花园，不时有人巡逻。马湘不清楚四夫人被安置在哪里，只能挨个去查看。

    马湘找了两三栋房屋，却一无所获。他正要去下一栋查看，却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娇喝：“哪里的蟊贼？胆敢夜闯府衙！”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刀剑相击的铛铛响声，四周也纷纷传来脚步声。

    有人已经惊动了后院，马湘只能放弃继续查看，跃身上了附近的屋顶。

    马湘刚想向外奔去，却见一条黑影在屋顶上朝这边疾跑过来。他急忙趴在屋顶，想看个究竟。

    不一会，一个手握宝剑的黑衣蒙面人从林风不远处迅疾跑过，紧跟着一个手持钢刀的捕快一阵风的追了上去。

    这两人虽然轻功都不错，但马湘已看出两个人都是女子。尤其是后面那个捕快，从背影上看，应该就是女捕快岳香。

    马湘非常好奇，便展开轻功，跟了上去。三人先后出了府衙，一会在大街上奔跑，一会在屋顶上追逐。幸好此时夜深人静，大街上空无一人。

    岳香的轻功似乎稍胜一筹，追赶了一阵子，到了一个树林边，逼近了前面那人。岳香当即喝道：“小贼，还不站住，别怪本姑娘在你身后下手了！”

    马湘轻功远胜岳香，一直轻松地跟在后面。他一听岳香的喊话，心想这岳香虽然有些刁蛮霸道，却很讲江湖规矩，行事倒也光明磊落。换成一般的捕快，早就直接动手，哪里还会多说废话。

    前面那个黑衣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说道：“岳姑娘，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岳香一听声音，不由大吃一惊。

    岳香脸色一沉，说道：“原来是牛家余孽牛白雪！你武功不高，轻功倒是不错！你既然侥幸逃脱抓捕，为什么不潜藏起来，却反而跑来府衙送死？”

    此时马湘也赶到，悄悄飞身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他刚好听到了岳香的话，也大为吃惊，没想到黑衣人居然是白雪。

    白雪见岳香叫破了自己的身份，就拉下面纱，说道：“岳姑娘，你为人正直仗义，一向秉公执法，从不冤枉好人。我爹明显是被人陷害了，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岳香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就是没人陷害，你爹也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何况这次告发你爹的人，就是你的亲娘和亲哥。不要废话，乖乖束手就擒吧！”

    岳香说完，宝剑一挥，直奔白雪。白雪不敢怠慢，举剑相迎。月光下，两位姑娘你来我往，剑光闪闪，恶斗了起来。

    数招过后，白雪就落了下风。岳香剑法高超，内力又强，打斗经验丰富，白雪明显不是对手。

    岳香一招快过一招，着着紧逼。白雪边打边退，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马湘虽然厌恶牛家，对白雪却有好感。白雪温柔善良，马湘不希望她被官府抓住。再说他还想了解一下四夫人的情况，也只能通过白雪了。

    正在此时，岳香用劲震开白雪宝剑，接着银剑一翻，直取白雪胸口。白雪门户洞开，已经来不及回剑招架。

    眼看岳香的宝剑就要刺进白雪的胸脯，突然飞来一根树枝，把宝剑击偏。岳香正暗自得意，却觉得胳膊一震，宝剑差点脱手飞去。

    紧接着一条人影从树上跃下，揽住白雪的纤腰，就朝前飞奔。与此同时，他反手抛出几根树枝，朝岳香飞去。

    岳香大惊，连连挥剑护住自身。等她把树枝击落，白雪早已经失去了踪影。岳香见来人凭一截树枝就差点震飞自己宝剑，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她就算追上，也不是对手，只得悻悻而归。

    救走白雪的不是别人，自然是马湘。马湘见白雪危急，只得抛出树枝击偏岳香宝剑。他不想过分为难岳香，并没有使全力，否则岳香的胳膊早被震断。

    岳香是衙门捕快，缉拿白雪是她的本分。马湘不想和岳香正面交手，只好把白雪劫走。

    马湘揽着白雪，一边施展轻功迅速冲进树林，一边轻声叫白雪不要发出声音。白雪知道对方在救自己，就默默不语，也不反抗。

    在树林里跑了一阵，林风发现岳香没有追来，这才停下脚步，放开了白雪。

    白雪定了定神，朝马湘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将铭记于心！”

    马湘缓缓取下面纱，说道：“白雪姑娘，是我！”

    白雪仔细一看，见是马湘，激动地冲上来，紧紧拉着马湘的手，说道：“马大哥，怎么是你？今天你又救我一次，真不知让我说什么好！”

    马湘连忙把手抽出来，说道：“白雪姑娘，你离开戏园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雪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脸色一红，收回手。听到马湘的问话，她顿时眼泪直流，吞吞吐吐地告诉了马湘。

    原来白雪和绿叶出了戏园，没走多远，就听说家里出事。白雪大吃一惊，就直奔家里。到了牛家附近，牛家已经被官兵包围。

    白雪正要冲进去，结果被绿叶打晕了。绿叶不敢带白雪去亲戚朋友家里，又怕白雪被人认出，也不敢去旅馆，就把白雪背到了一座偏僻又破旧的山神庙。

    等白雪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候。白雪还是要回家看看，却被绿叶拼命劝住。绿叶告诉白雪，这个时候她们回去一点用也没有，只会是自投罗网。她们现在要做的是先保住自己，然后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设法营救牛府全家人。

    白雪在绿叶竭力劝说下，这才慢慢恢复平静。两人商量了好一阵，由绿叶去打探消息和买些吃的东西，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幸好两人带了一些钱在身上，绿叶打探消息的时候，顺便买了夜行衣和两把宝剑。绿叶回到山神庙，把打听到的事告诉了白雪。

    今天一早，四夫人和牛云就离开牛家，跑去衙门告发牛霸企图谋反。洛阳知府一听，当即派人把牛家包围并搜查。

    官兵按照四夫人和牛云所说的，果然在牛家搜出了龙袍和很多武器。官府当即查抄了牛家，把牛府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关入了大牢。

    白雪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四夫人是白雪的亲娘，白云是白雪的亲哥哥，他们怎么会去告发白家？白雪无论如何都要找她娘和她哥问个明白，就决定夜闯府衙。绿叶则去监狱，查看被关押的人情况。

    等到子夜，白雪和绿叶分开行动，白雪潜进了府衙。不想没多久，她就被巡夜的岳香儿发现。白雪知道自己不是岳香儿对手，只能急忙逃出府衙。

    马湘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姑娘，你说什么？四夫人是你亲娘？那你知道你娘为什么要举报你爹吗？”

    白雪见马湘如此关心自己的母亲，大为不解，便说道：“我娘很少和我说话，每次见面，都只是简单问候几句，就不再多说，更是从不和我说她以前的事。她为什么举报，我也不知道原因。”

    白雪说到这里，不由泪流满面，伤心地说不下去了。自从懂事后，她就感觉母亲对自己非常冷漠，甚至厌恶。不管白雪如何孝顺乖巧，母亲都毫无反应，不理不睬。白雪一想到母亲对自己的态度，就感到非常委屈和伤心。

    马湘看到白雪伤心难过的样子，连忙扶她坐下，宽慰道：“也许你母亲性格内敛，本来就不爱说话。”

    白雪摇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母亲只对哥哥一个人好。她对哥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我却不闻不问。她只有和哥哥单独在一起时，才有说有笑。和家里其他人在一起，她也都沉默寡言，从无笑容。”

    林风也觉得非常奇怪，如果四夫人记恨牛霸，因此恨乌及屋，恨上了牛家所有人，这倒也可以理解。

    四夫人所以讨厌白雪，从心里没把白雪当成自己女儿，应该因为她是被牛霸霸占，而被迫生下了白雪。

    牛云比白雪大，四夫人却为什么喜欢他，因为牛云是儿子吗？牛云为什么会跟着母亲一起告发牛霸，使得全家被抓，牛家也被查抄，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马湘无法想明白，只好劝道：“姑娘，这不难理解。你哥哥是男孩，自然受到她的钟爱。一般人都重男轻女，也没什么稀奇，你犯不着为此伤心和委屈。我想明天官府就会发出通缉你的告示，你还是尽快逃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