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勾栏院内

    飞云不想多事，对那婢女说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在下言行不当，让你产生误会，请多包涵。”

    婢女笑了笑道：“林少侠，婢子叶儿。这是叶儿失礼，怪不得你。你陪王小姐稍坐，免得又惹得她不高兴。”

    叶儿显然上次见过飞云，对飞云多少有些了解，当然不会怪他。飞云来到若雪旁边，坐了下来。

    叶儿一挥手，当即有人奉上茶水。叶儿笑盈盈地说道：“王小姐、林少侠，请用茶！”若雪也不答话，摆了摆手，示意叶儿退下。

    飞云见若雪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极为不悦。他又不便发怒，只好赔笑着说道：“叶儿姑娘，有劳了！最近你家小姐可好？”

    叶儿说道：“托少侠的福，小姐一切安好。只是你许久没来，小姐唠叨过几次。本想叫婢子去请你过来，可又怕打搅了你。”

    若雪听了，便朝飞云问道：“林大哥，我听说媚媚歌舞酒楼的酒菜和歌舞都不错，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这里一忙完，你请我去那里吃一餐，如何？”

    飞云想了想，说道：“今日恐怕来不及了，晚上我还有事。改日我在歌舞酒楼设宴，专请你们全家。如何？”

    若雪娇嗔道：“不行。我可没要你请我全家吃饭，你只需要请我一个就可以。无论多大的事，饭都是要吃的。”

    正在此时，水水在草儿陪伴下，走到了近前。叶儿急忙上前，说道：“小姐，这位是金刀派王掌门的千金若雪小姐。”

    水水先朝飞云颔首示意，然后向若雪躬身行礼，赔笑道：“原来是王小姐芳驾降临，水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还请海涵。”

    若雪扫了一眼水水，冷冷地说道：“你就是艳名满京城的戏子水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虽说你有几分姿色，但也谈不上什么国色天香。你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京城的众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呢？”

    若雪见水水身边跟着的婢女，不仅相貌极为秀丽又身姿婀娜，而且步伐轻盈稳健，显然身负武功。她本来就是想来生事的，自然出言不逊，想激怒对方。

    飞云听了，当即脸色大变。若雪的话实在太过份，和直接辱骂没什么两样。飞云脸色一沉，正要打断她的话，却见水水朝他摇了摇头，飞云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草儿等人也是脸色大变，到勾栏院里找茬闹事的不少，可都是男子。一个名门闺秀，跑来当面侮辱水水，这却是头一回。如果换成一个男子如此说话，脾气最暴躁的草儿恐怕早已挥拳打来。

    草儿虽然没有动手，嘴巴却不慢，当即喝道：“王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堂堂名门闺秀，如此说话，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

    水水刚才顾着示意飞云，却没有想到草儿已脱口而出。水水急忙喝道：“草儿，不得无礼。王小姐，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我在这里代她赔罪！”

    若雪听了草儿嘲讽自己的话，岂能忍住，也不理会水水，霍然而起，大叫道：“我就要这样说话，你能奈我何？你家主子本来就是一个卖弄风骚的戏子，我又没有说错。你不过是一个婢子，哪轮得到你说话？快滚到一边去，否则我就代你家主子，好好教训你一番！”

    若雪这几句极大地刺激了众人，水水也不由得脸色大变，不再出声。草儿见水水没有呵斥自己，当即大叫道：“不要以为你是金刀派的人，就可以胡说八道。告诉你，金刀王家还不在我们眼里。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岂是可以撒野的地方？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倒是要替王峰管教你！”

    飞云见状，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干脆不再说话先看看情形再说。他本来就对若雪没有好感，让她吃些苦头也没有什么不好。飞云一直怀疑水水身边的花儿，就是落花。

    可飞云又没有什么证据，花儿作为水水的贴身婢女，此刻又没在水水身边，飞云极为疑惑。刚才听草儿的语气，根本没把金刀派放在眼里，足见她们自恃有强大的靠山。

    飞云又觉得让若雪闹闹也好，看看能不能试出花儿真实的武功，或者水水背后其他什么人。飞云知道落花是恒山派的人，王夫人也是恒山派的人。落花也许和若雪认识，至少武功有相似之处。

    飞云打定主意，当即冷眼旁观，一声不吭。反正他和水水也谈不上是什么朋友，彼此都只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客套而已。水水和卢正、贺兰山等人来往甚密，背景实在不简单。

    若雪听了草儿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竟敢直呼我爹爹的名讳，真不命了吗？”

    草儿却轻蔑地说道：“区区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我直呼他的名字又如何？养不教、父之过，他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我就是骂他几句，也不为过！”

    若雪气得满脸通红，大喝声：“贱婢，找死！”话音未落，人已腾空而起，直扑草儿。叶儿早就仔细盯着她，见她动手，急忙把水水拉到一边，保护起来。

    那草儿见若雪来势汹汹，急忙闪身避开。若雪扑空，脚尖沾地，跟着一蹬，再度跃起，同时凌空一脚，朝草儿踢去。

    若雪这两招迅疾无比，衔接得天衣无缝，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飞云心中佩服不已，因为若雪恰到好处地把她天赋的轻功异禀和武功招式融合起来，确实不好应付。飞云暗想，这下草儿恐怕要吃亏了。果然若雪迅疾如风的连环两招，大出草儿的估计。

    草儿刚闪避到一边，还没站稳，若雪的右脚已经攻到。如歌不由大骇，再要闪避已然不及。草儿只得挥掌相迎，只听到啪一声，掌脚相碰。

    草儿内力本来就没不如若雪，此刻又是仓促出手，因此被震得向后倒飞。如果她摔在地上，肯定会受伤。飞云想起身去救，已然不及。眼看草儿就要撞到地面，众人一片惊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旁边闪出一条人影，揽住草儿的身体，向侧边飞去，安然落地。众人松了口气，仔细一看，却是叶儿。

    原来叶儿刚才见若雪轻功超群，担心草儿有失，便来到草儿侧后，准备草儿一旦遇险，自己就可以及时解救。她见草儿向后倒飞，急纵身过去，总算化解了一劫。

    若雪格格笑了几声，说道：“我还以为真有多大能耐！原来就这点本领。一个肯定不行，两个一起上吧！”

    草儿、叶儿大怒，也不多话，当即从左右一起扑向若雪。若雪刚才一掌击败草儿，信心大增，知道这些婢女虽然武功不错，但远不如自己。她并不避让，而是运足功力，双掌左右挥去正面相迎。

    只听到“啪啪”两声，四掌相击。草儿、叶儿分别被震得退了一步，若雪却纹丝未动。若雪接着抢步上前，双掌再出，分击草儿两人。草儿、叶儿知道内力远不如她，只得分左右闪开，然后上前夹攻。

    三人来来往往，纠缠在一起。若雪虽然是以一敌二，但是她仗着内力和身法都在对方之前，打得游刃有余，占尽上风。叶儿、草儿明知不是对手，但她们经常合练，配合默契，得以勉强支撑。水水另一婢女见两人战她不下，当即纵身一跃，落在附近，挥掌向若雪攻去。如雪挥手格开，同时左腿飞踢草儿，另一掌猛击叶儿。草儿三人不敢硬接，都退了一步。

    若雪哈哈大笑，说道：“何必一个个上，你们不是还有人吗？干脆一起来！”

    草儿大怒喝道：“你不要得意，打赢我们再说！”

    草儿随即手一挥，抢先攻来。叶儿两人也从上前夹攻，三人摆下一个三才阵联手对敌。草儿三人配合纯熟，若雪就大受牵制，无法全力去应付一个方向的进攻。由于若雪内力强过三人，三人也不敢逼迫太紧。

    四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从门口冲进来四个汉子，大声喝道：“你们居然以多欺少，太不要脸！小姐，我们来帮你！”

    若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几个同门师兄弟，就是被王峰派来暗中保护若雪的几个弟子。他们刚到勾栏院门口，听到里面有打斗呼喊声。他们担心若雪出事，急忙冲了进来，看到草儿三人在围攻若雪，当即出声呵斥，上前准备出手！

    若雪却叫道：“不管你们的事情，给我退下。”若雪本就要强好胜，她存心要在飞云面前显示实力，自然不想别人来帮忙。那样就算她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几人知道若雪的脾气，不敢违逆，只得退了回去。草儿三人见若雪有人来助阵，心中难免有些着急。一个若雪，她们三个人才勉强应付，加上这几人，就算勾栏院里的人全部出战，也不一定是他们对手。

    草儿三人稍微一分神，三才阵露出破绽。若雪见她们出手稍慢，抢步上前，双掌尽力挥出。草儿、叶儿来不及躲避，挥掌相迎。四掌相碰，草儿、叶儿同时被震得向后倒飞。因为若雪这次是运足了全身功力，草儿两人怎能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