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蛛行

    “喵，开门。”

    还没睡一会，门就被敲响。

    “谁啊。”

    路平安有些不爽，他才刚躺下不久，还让不让人补觉。

    “我。你的韭菜，韭菜盒子到了。”

    路平安吓得猛地清醒过来，背心都出了汗。

    韭菜？她知道我怎么想她了？或者有什么更高深的读心术？这98年的世界，可还没有韭菜的说法！

    路平安默默的打开门，迎来的却是来加BUFF的某女讨好的笑颜。

    她提着一袋早点，笑道。

    “还没吃早餐吧，我顺道帮你带了点。”

    她笑得很得意，甚至有些嘚瑟。

    昨天从哥哥那里摸了点补足，她又买得起早餐了！人类的早餐！

    路平安松了口气，没有遇到剧毒的第二个穿越者，他打开了门。

    “一起吃吧，我这里还有点牛奶加面包。”

    “不要，没饼干好吃，我肚子要留下…..咳，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再说，你也知道牛奶不适合我吧，喵嗷。”

    这一次，少女主动握着小爪子，招财猫式上下摆动了一下小拳头。

    有些东西是很难隐藏的，既然之后可能长期合作，不如坦诚一点。

    “反正他昨天应该已经看穿了，喵，目前看起来还是比较老实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少女的白色猫耳朵也露出来了，和小尾巴一起一抖一抖的，更加活力可爱了。

    “喔，连猫的乳糖不耐症都有吗？有趣，那猫薄荷呢？”

    轻飘飘的询问，少年随口问道。

    少女顿时僵住了，尾巴一下子笔直的竖了起来，耳朵也炸毛了。

    目光之中满是警惕，那是女孩看疑似犯罪者的目光。

    “上一个试图在我饮食中加猫薄荷的，现在还在医院里！”

    挺仁慈的，居然没有打死？

    这一刻，路平安也越发确定一定要隐藏自己的“真实”。

    难怪别人说“天赋异能”是最大的秘密，水韵这样的兽化者，仅仅只是被知道能力，就自然的暴露出额外弱点。

    “其实也没啥，只是多出几种不能吃的，她的嗅觉应该不错，不会随便中招…….但如果做成喷雾剂了？或者放置在浴室的水之中，有趣，想看。”

    脑袋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路平安笑的却很友善。

    他无视了对方警告，并盘算啥时候有空去趟宠物店，补充一点素材。

    “……对了，我家里也有只大猫，要不试试。算了，她只是看起来像猫，这种玩意，连羞辱都算不上，再说了，最近要稍微对她好点。”

    他坐着客厅的餐桌旁，享受送上门的早点。

    那边的房门依旧紧闭，夏琴依旧没有回家。

    “看来，她要加班加疯了。”

    他在吃韭菜盒子，那丫头却围着桌子不断打转，停不下来，欲言而止，面上还能强装镇定，尾巴不住摇摆。

    “好吧，好吧，先做正事，东西带来了吗？”

    满嘴是油的路平安放下筷子。

    “带来了，好贵，能不能分摊点。”

    少女哭丧着脸，试图蒙混过关，修改之前的约定。

    “那就算了，完全可以不交易……”

    “啪！”

    一叠合同被砸在了桌上，少女气鼓鼓的翻开。

    “找熟悉的契者弄的，他给我了一个优惠价300。保密内容是你我的能力细节，违反契约的话，红字警告一年。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吧。”

    契者，或者说合同师，是学者途径的分支，一个相当实用的二阶职业者。

    它的职业能力，可以将“口头契约”变成“有一定约束力的契约书”。

    路平安翻了一下，确定没有隐藏的内容，三下两下就签了下来。

    红字警告？任何超自然能力的使用，都是需要代价的。

    而这个“契约”的代价，是制定契约者和契约签署者共同承担的。

    他或许可以拿出“违誓者死”的强力契约，但也必然要承受足以咒杀一人的代价。

    那种等级的契约书，肯定不是水韵这穷丫头买的起的。

    所谓的“红字警告”，就是历经时代考验，成本最低后果最严重的违誓警告。

    “契约期一年，背誓惩罚期也是一年，违反契约的话，脸上会出现‘背叛者’的赤字，遮不住的。不想社会死的话，就相互保守各自的情报吧。”

    由于契约的力量也源自签约者本身，对自身的诅咒是很难洗掉的，哪怕仅仅是无痛的赤字。

    而在重视信用和承诺的守秘人世界，成为一个说谎者的代价，也近乎社会性死亡…….那会让你身边所有人，都会再度考虑对你的态度。

    看似无害的红字警告契约书，其实比低阶的咒杀更加有效，至少在社会秩序崩溃之前。

    提出签署保密契约是路平安的想法，他身上藏着的东西有点多，而越是使用能力，泄露的东西也越多，他需要提前规避风险。

    当然，他是没有这个经验的，提出建议的是克丽丝。

    克丽丝酱肯定是有私心的，路平安只是在反复斟酌后，确定这应该是无害的，才决定采用......从那个案件现场回来后，她的态度友善了很多。

    契约项约定的是“双方的能力有关情报”，也意味着就是路平安之后拿出新的能力，对方也要在一年内保密.......那意味着除了保密之外，更加深度合作的可能性。

    路平安有个计划，一个理论上可以共赢的远大计划，需要几只工具猫......咳，值得信任的队友。

    小丫头没想那么远，她只是为契约书的额外支出而心痛。

    她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婆妈，还不信任自己，好感度down！down！。

    最过分的，还要自己这边额外出钱，还不愿意分摊契约金！不让自己贪污一点。

    恩，没错，贪一点，这是两份契约而不是一份。

    雷家兄妹的契约书都带过来了，自然是哥哥雷火刃出的钱，但如果路平安愿意分摊一点，这钱会到谁手中也不用细表。

    看着鼓着脸颊生闷气的小丫头，路平安也有了一些额外的想法。

    “看样子，你挺缺钱？”

    “......这不是你害的吗？”

    “你完全可以不用啊，我这又不缺人。”

    雷水韵看着他，默默的磨牙，然后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您想多了，师兄，师妹我一直很感激你喵。只是现在手头实在不宽裕。”

    “那就好，我这有份采购单，你能帮个忙吗？300块跑腿费。”

    “300？！这么好喵？就跑个腿？”

    雷水韵拿过单据，翻开一看，都是一些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雪山苦花雌雄同体株、白色曼陀罗草的种子、蚁天堂木的根茎......咦？这些好像都是魔性植物，你打算研制魔药？还是走园丁路径，那不是后勤路径吗......”

    面对少女的疑问，路平安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下，轮到雷水韵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低下头，算是道歉了。

    不追查对方的情报，是守秘人最根本的规则，更别提打探对方的能力和路径。

    就算拿着采购单之类的委托，除非是明显的违禁品，老手根本不会追问，显然雷水韵还不够成熟。

    “上午拿到手应该不难吧，都不是什么稀有物，你哥哥那边应该有渠道。我被限制外出，否则就自己去了。”

    跑个腿就有钱赚，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但在雷水韵拿到单子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又被想起什么的路平安拦住了。

    “等下，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好了，快去快回。”

    “猫薄荷！！”

    看着这最后加的三个字，雷水韵可爱的小脸蛋，瞬间扭曲了。

    她气的喵了一句，恨的牙痒痒，瞪着满脸愉悦的路平安.......但她本能的察觉到，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会更加愉快的还回来。

    对于这种混蛋，不理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最后，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

    “......我会很快的。”

    她气冲冲的要出门，路平安随手给她加了一个BUFF，要她快去送，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等下记得给我发票，我怕你贪污。”

    “有这种东西的黑市，怎么可能有发票！”

    “哦，哪算了......但猫薄荷宠物店就有卖，总有发票吧！”

    “哐当！”

    没答话，从她关门的力度和下楼的脚步声来看，气的够呛。

    “呵呵，以后在桌上摆个喷雾器，摆瓶水，她都会疑神疑鬼吧......下次去体育馆的时候，给她带饮料，买点贵的运动饮料，看她舍不舍得丢。”

    做完每日任务（欺负小猫咪）之后，路平安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按计划，透过小猫咪，把我准备走后勤园丁路径的消息传递出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愉快的收割时间了。”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又是一个24小时过去，到了收割韭菜的愉快时间。

    而系统刚刚开始结算，他就愣住了。

    【获得黑铁级咒术‘蛛行’的少量心得，当前进度11/100.】

    “我去，难怪小猫咪这么忍辱负重，一晚上就突破成为真正的职业者？觉醒的咒术居然不是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