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临道回

    道心？

    何为道心？

    坚守如一方为道心。

    道心是武道最关键的一步，建立道心才能在武道这条路上走的更远，相比于天分和努力，道心可以轻易跨过二者，无论多笨的人都能在道心的指引下走向更强更难以想象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哪里？

    在超越想象的空间里。

    “啊！！！”

    气血不足，体力不足，招式不足，天分亦不足，强行施为只会落得悲惨下场，张良在不该拼命的年纪拼命，到了关键时刻，被强大力量击溃，即便多种宝物补充也还是达不到超越的程度，历经长时间对抗最后一步步落败。

    “啊！！！”

    筋肉分离，血液崩溃，意识模糊，以往的对抗不论敌人强弱，都会给五大圣地面子，不会下狠手，然而这一次并非人与人的对抗，而是人与武道的对抗，武道不会那么仁慈，不会照顾任何一个人，冲击失败的后果十分公平，任何人都一样。

    “再见了！”

    模糊的意识，眼里都是慕容语嫣的模样，一个不论品行样貌还是性格在张良眼里都近乎完美的人，只是这情来的晚了些。

    后悔？

    稍稍后悔，也许再过几年，可以修炼的更强些，也许可以与慕容语嫣结为连理。

    不后悔？

    如果到了那时，还敢不敢冲击？

    不后悔，或许那时温柔缠住了自己，畏惧而害怕，自己退了也许算什么，都退了呢？谁来守卫九州？谁来抵挡魔族？

    五大圣地不就是靠不肯后退的前辈撑起来的？

    岂能后退？岂能畏惧？岂能落于人后？

    算了，这都是别人的事了！

    张良累了，慢慢地闭上眼睛！

    “不！”

    “给我滚！”

    “你这畜生！”

    “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朵里响起，张良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张张如画般的场景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

    慕容语嫣倒在地上，嘴角泛着血迹，令张良惊讶的是身上衣衫尽褪，只剩下薄薄一件亵衣，那春光恰如最美的风景。

    “怎么会这样？”

    “遇到什么难事了！”

    “不，不是这样的人！”

    “刚才那几句？”

    那是慕容语嫣和韩若雨的声音。

    “碰到什么敌人了？”

    一个瘦弱的男子慢慢走向两人，肆意地笑好像见到餐桌上的美食，好像一个饥渴的人落入湖中，好像完成多年夙愿般畅爽开心。

    场景一晃而过，却是一地鲜血，看到了断臂残尸，一颗头颅滚进草丛里。

    “不！”

    哪怕被强大的力量冲散，哪怕败在玄无常手上，哪怕冲击生死玄关失败，都不如眼前这场景更让张良痛心。

    “不！”

    “不！”

    意识清醒了些，想要伸手触及，挡住那瘦弱之人，却什么也摸不到，一片朦胧中，好像旋涡般越是向前，越难以控制自身。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气血流动都渐渐停下来。

    一声叹息，仇高不停摇头，一个好苗子就这样栽了！

    等了许久，仍不想推开门，明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可还是不忍看见。

    嘎吱！嘎吱！

    全部力量被剥夺的张良忽然咬碎了自己两颗后槽牙，原本快要崩开散落的筋肉噌的一下被拽了回来，近乎消耗干净的气血，从体内各个地方冒出来，张良瞪大眼睛，在虚空中寻找那一张张画卷的痕迹，将它们逐渐连起来，才看到实体，从虚到实，正如此时此刻张良想做的事一般，巧极妙极！

    那些场景是虚幻的，还未出现，可若不做些什么，就会成为现实，是张良不允许的，恰是这一点，让张良感悟到了自己的道心。

    不是天生的道义，也不是五大圣地的责任，此刻张良才明白，那个人对自己多么重要！

    抬脚碎地，挥手一招，双指如剑，在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划出一个人形。

    “遮天蔽日！李代桃僵！”

    张良用尽力气大喊一声，全身气血、体力瞬间回到巅峰，推门飞奔而去。

    石头落地前，却是碎成了粉末。

    “你小子！”

    仇高刚想开门，被张良吓了一跳，竟是愣住了！

    在修罗门数百年间，见过不少强者，不少怪事，张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愣了片刻后仇高才跟上去，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

    “杀！杀！杀！”

    苏隐拼了命的攻击黑衣人，黑衣人则十分轻巧地闪躲，不论多大力气，多快的速度都慢一步，打了许久，连那奇怪的衣裳都不曾碰到。

    “别费劲了！”

    呼呼！

    苏隐在找对方的弱点，经过多次试探，可以确定双方都是意识，在这样的空间里，对方稳占上风，轻易地看穿自己的能力，如何才能摆脱困境？

    看穿自己的能力？

    苏隐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对方能够看穿自己的能力，是因为意识空间，还是现实也能看穿？是因为现实能够看穿带到意识空间？

    那意识如何分辨？

    连自己都未能完全掌握能力极限，对方凭什么能做到？

    或者超越了虚士的极限，能够看穿虚幻？

    但在自己的意识里，虚幻如何分辨？

    虚梦如常！

    不正是这一点？以虚如常，让人难以分辨，这其中难道存在什么联系？

    虚士的极限？超越虚士？

    砰！

    苏隐故意慢一步露出空档让黑衣人一脚踹飞，感受疼痛的同时，稍稍改变着自己的动作。

    一个虚幻的人猛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双指刺向黑衣人耳朵。

    黑衣人连看都不看，嘲笑道：“这就是你的极限？”

    苏隐飞快的幻想，敌人如此强大，不可能打败，只能想办法逃出去，想找机会，就必须达到极限，自己能力的极限，一个从未想过的地方或奇景。

    砰！

    轰的一声，苏隐整个身体猛然炸裂开，紧跟着瞬间出现在黑衣人面前，正准备打向黑衣人，黑衣人轻轻抬手，面前的苏隐消失，被击飞的苏隐落在不远处。

    一个花骨朵！一个花骨朵！一个花骨朵！

    房间内一连出现数百个花骨朵，黑衣人对此毫不惊讶，他就想看看苏隐的能力，这些都是幻化出来的，一眼就能看穿，根本不需要防备。

    哗啦！

    花骨朵瞬间爆开，仅一朵是花，剩下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体，五颜六色的液体，云雾般的气体，如岩块的颗粒，像兵器一样的形状，散落的小人，张着大嘴的怪兽，甚至血肉横飞，天地倒转，流星闪烁，如雨般落下，翻转过来，从地下飞到天上，太阳与月亮一起出现，从远到近，就在即将看清的时候异像全都消失了。

    太阳和月亮上到底是什么？

    黑衣人不想知道答案，因为那样会落入苏隐的圈套。

    黑衣人抬手了！

    苏隐呢？

    苏隐意识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