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食言了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刀背字数:2167更新时间:24/01/27 10:35:10
    这段日子项锦竹病情越发严重,情况要比上一世更严重,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弱地颤抖着,双唇间没有一丝血色。

    她手中紧握着佛珠,口中似乎在念诵着什么祈祷的话语。

    看来自己恐怕得去一趟积云寺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沈知意看着母亲这个样子,算起来,娘亲是在一年后突发恶疾去世,难道因为自己改变了轨迹,所以母亲的病提前了吗?

    “娘,你怎么了?”沈知意有些害怕,重来一世她定然不能再看着母亲就这么离世。

    项锦竹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安慰女儿,“不用担心,可能是今天起得太早,胃有些不舒服。”

    沈安轻轻扶着妻子,江逾白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他扶着项锦竹上车,同时叮嘱女儿几句,让沈知意稍微安心了一些。

    然而,一旦马车门关上,项锦竹再也支撑不住,喉咙中涌出一口黑色的鲜血。沈安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急忙用手帕帮妻子擦拭,

    沈安一见,大惊失色,“夫人!”

    项锦竹靠在他肩上,气息微弱,“夫君,我没事。只是心头憋得慌,想吐口气。”

    沈安紧皱的眉头并未舒展,项锦竹拉住他的手,“别告诉那两孩子。”

    沈知意看着马车逐渐远去,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我会派太医院的人过来瞧病,你要不放心这群人的医术,本督去趟摄政王府里将岑风行请出来。”

    “别再将人家府里的花都给薅走了。”

    江督主发觉眼前这个徒儿嘴上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跟以前在自己背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哭完了还在自己衣领上擦,简直不像话。

    如今这嘴也不像话,都学会斗嘴了。

    “你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都给了七皇子,你来做中间这个恶人,图什么?”

    沈知意不信他能真的什么都不图,就白白为谢瑜铺上这么一条路,七皇子刚回京就大义灭亲,原本在父亲手上的玄武营也落在了谢瑜的手里。

    更何况那日遇见谢瑜她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图个......”江逾白想了想看向她,“人间正道?”

    这话也就哄哄小孩开心,只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太过凶险,等到时机成熟她会明白的。

    “怎么老带着这毒物?喜欢?”江逾白看着她头上就孤零零带着自己第一次送她的簪子,准确的说是赔她的,想来人家叫自己师父叫了这么久,自己连间像样的物件都没给人家。

    传出去,外人还觉得自己怎么亏待了这个便宜徒弟。

    “我对物质没什么要求,再说了今日这么凶险,我不带点东西防身怎么行?”

    “给你做的那些暗器不趁手吗?”

    看着江逾白脸色沉下去了,沈知意连忙解释。

    “我今日来又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以理服人,随身带暗器干嘛。”

    “七皇子现在得带着人去抄了沈家,你要跟过去看看吗?毕竟也是你生活这么多年的地方,总有些怀念,你要是喜欢那宅子,叫人打扫干净了再搬进去。”

    沈知意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瘆人,她重生回来刚回府的时候有些地方看见还能想起上一世的遭遇,连连做了好久的噩梦,她才不想回去住着。

    “不用,你那宅子我住着挺喜欢。”

    不得不说岑医师挑选得不错,当年岑风绪用所有的积蓄购下了这套宅子,代交给江督主保管,就是为了转交给母亲。

    沈知意原本以为父亲知道了这些会生气,没想到他早就知道岑风绪的事。

    他和娘亲的婚约是父母定下的,婚事这种东西连公主都做不了主,他们这种官家子弟又怎么能任由自己的心意胡来呢?

    沈安也是在多年后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个爱过的人,他没有说话只是在这座宅子里走了一圈,不管是添置的东西还是布局都是按照项锦竹的喜好定制的。

    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心里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人,若是知道,当年一定不会娶她。

    既然他留了东西作为锦竹的退路,让她留在这里也是个念想,自己能陪在锦竹身边这么多年,也知足了。

    项锦竹靠在他的怀里,沈安轻柔地抚摸过她眼角的皱纹,“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受委屈了。”

    “沈安,对不起......”

    我从未爱过你。

    他们夫妻相敬如宾多年,项锦竹到最后心里念着的,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惜,回不去了。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束着高马尾一身凛然的背影,“黄金万两,蜀绸百匹,珠钗十箱,还有一座闲云野鹤的庄子。”

    岑风绪,你食言了。

    锦衣卫的人在府外押着这群人往外送,原本周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走了一大半,还有些不怕死的留在那继续看热闹。

    “这新娘子漂亮啊,可惜未婚先孕上赶着自荐枕席,就算是和王爷,也令人咋舌。”

    “换我我也愿意,一辈子飞黄腾达母凭子贵,你们这些男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敢说人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恒远王。”

    “切,你是不知道这恒远王有多畜生,在城东郊外的山里强抢民女金屋藏娇。”

    “恒远王?他怎么这样?平日里他若是遇见一些被强卖入青楼的女子,还会出手相救,怎么会强抢民女?一个王爷多少人倒贴他还来不及。”

    一位刚从万胜堂里赌出来的赌鬼凑到几人跟前,故作玄虚地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小王爷是又要女人又要名声,他不近女色的名声引得多少闺中女子遐想,我就说他怎么有那么大的定力,要说起来,我曾经还怀疑过王爷那方面不行。”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笑,有人好心提醒,“你也不怕掉脑袋。”

    赌鬼完全不怕,“你瞅瞅这架势,恒远王能不能出来都说不定,据说这新进门的娘子是张氏之后,和当年盛太子有勾结的人。”

    赌鬼那一瞬间围了好些人,都来听他说起当年的事,赌鬼说到一半伸手朝几位要银子,见这几人不乐意,赌鬼啧了一声,“现在干啥不得要银子啊,我就收五个铜板,还没旁边要饭的挣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