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上界秘辛

    这，见了帝君是拜还是不拜呢？

    沐子萧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窘迫的看了一眼师君息。

    师君息倒是却是用手一挥，将画卷了起来，似是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说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启禀师父，我召唤出来仙器了。”说着，将手中紫金萧递了过去。

    师君息看了她毛毛糙糙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衣饰，心中一叹，这丫头也太不讲究了，刚刚就是这副样子进来的。

    心中有些后悔让她这样推门进来，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他没有接过紫金萧，而是轻抚了一下，“此物比肩神器，所需灵力也应不少，为师给你再炼制三瓶二品聚灵丹。”

    如今沐子萧境界低，用不了一品聚灵丹，为了让她能更好吸收，师君息定下金丹以前只能用二品聚灵丹的规矩。

    “谢谢师父。”

    “你可去灵田用一用了。”说完，师君息忽然道，“你今日去上的是容音真人的课？”

    “是的。”

    “你可知你的曲子引得天地共鸣，差点让上界察觉？”

    沐子萧一惊，“这，我倒是不知道。”

    “幸好是元武帝君察觉，与我一起遮掩，否则，你怕是要引来杀身之祸。”

    这是第一次师君息明明白白说起其中渊源，沐子萧心中一动，“师父，那凤月影与您到底有何纠葛，徒弟我到底是入的什么局，是否可趁着今日说明一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敌人是谁，为何杀我。”

    师君息知道她聪明，有时候说话也直来直去，却没想到她能如此大大咧咧说出来。

    “你既然问到，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有些内情我可以告诉你。”师君息眉眼带着一丝忧虑，却亲自为沐子萧斟了一盏茶，让她坐在身侧。

    “因身受重伤，为师来下界历劫，本不应察觉自身劫难，但你们拜师的前一日，一道天雷将我劈中，竟是天道为我示警。”

    沐子萧赫然，没想到她师父如此仙风道骨，谪仙之姿，被雷劈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师君息见她眼里揶揄之色，凭空变出一柄戒尺，打了一下沐子萧的脑袋。

    “诶呀，痛痛痛。”沐子萧摸着头，不敢再胡思乱想。

    “上界安排我与那凤月影为师徒，可这不仅是师徒之缘，还是一道情劫，会造成天下大乱，苍生不宁。”

    沐子萧立刻抓住了重点，“那这情劫是凤月影的情劫，还是师父的情劫？”

    师君息轻笑，“以你师父的境界和身份，当然不差一场情劫，百世轮回，我做过女郎，生过孩子，当过奴仆，活为牲畜。七情六欲，世间磨难，我皆渡过，何为尊者，只有千锤百炼才能为尊者。可若是劫难只是小小情劫，就不必让我如此忧愁。”

    沐子萧被师君息的一番话说得动容，“那天上的神仙都要经历如此多吗？”

    师君息看着她天真烂漫的双眸，忍不住摸了摸她那毛茸茸的脑袋，“不，师父是唯一一个经过百世轮回的。如今上界以血脉传承为尊，小小磨难和情劫就能掀起血雨腥风，各司其职者少之又少，玩乐偷懒却变成了常事，满口仁义道德为苍生，却再也无人顶天立地以道为先了。”

    师君息的声音带着苍凉和疲累，仿佛看尽了千年闹剧，心灰意冷。

    “下界民不聊生，战乱纷飞，我在此间修炼多年其实是心结罢了，却万万没想到他们会将情劫算计到我身上，一是想要帮那女娃过情劫，二是想要找一个身份地位超然的，劫难渡后，在上界可再续前缘。”

    师君息冷笑一声，“都是好筹谋，枉顾纲常礼仪，若不是那道天道天雷，怕是我浑浑噩噩，陷入此局，无法抽身。”

    沐子萧有些了然了，看来师父在上界地位不低，刚好凤月影地位也不低，要渡情劫，上界的人就算计把他们凑到一起，这样渡劫后回到上界就算是强强联姻了。

    奈何师父痛斥这种馋他这个人的做法，要不是天雷把他打醒，那他可能就着了道了。所以选徒当日找了她这么一个挡箭牌。

    那上界和凤月影还虎视眈眈这个徒弟的位置，师父又在下界防不住所有暗箭。

    所以才让她老实点，别引人注目。

    ”师父……”

    沐子萧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师君息安抚道，“明面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天道不会坐视不管，如今我已拜托真武帝君看护你，上界伤不到你。”

    沐子萧松了一口气。

    “但，受制于人绝非长久之计，如今无论上界下界都是一片混乱，子萧，师父所图绝非你飞升上界这么简单，你可知晓？”

    沐子萧对着那双明亮眼睛，此间情绪忽然悟到，心中一颤，沉声道，“徒儿现在知晓了。”